齐二见此,劝道:“嘉嘉,这件事交给大哥去办就是,你不必太操心,如今你怀着身子,大夫说了,不可太过操劳,凡事总是要为我们的孩儿着想。”
顾嘉听齐二提起孩子,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肚子并不见隆起,不过她知道,再过一两个月,必是能显怀的。
她的肚子也将像吹气一样大起来,十月怀胎,最后产下一个呱呱啼哭的小婴儿。
顾嘉唇边不由露出期待的笑来,她都不太信的,一切跟做梦一样。
齐二望着自己的娘子。
往日的顾嘉是精致娇美的,那种美如同朝雾中盛开的晨花,鲜嫩娇艳,却带着锋芒,谁敢迎其锋锐,她必还击之,可算是狡黠又调皮。
而如今的顾嘉,仿佛一夜之间没了昔日的棱角,变得柔和妩媚起来,笑起来浅淡清雅,散发着淡淡的柔和光辉。
低首间,却见那一双柔软无骨的手轻轻抚摸着肚子,仿佛肚子里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齐二胸口突然便生出一种澎湃的炙烫感。
从未有这么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娘子,是他要照料一辈子的人。
而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和她夜晚里交缠火热后才有的,这孩子将融合自己和她的血液,在她腹中孕育,最后呱呱落地。
这母子二人,世上最亲的人就是他。
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他必是要竭尽全力来护着她们的。
想到此间,齐二竟顾不得还在院子外,伸手轻轻揽住了顾嘉:“嘉嘉。”
他喉头有些发潮发紧,想说什么的,却说不出,半晌只来了一句:“我只盼着你们母子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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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最近实在也是风光得意,凡事都是顺心,齐三齐四的婚事都顺利定下来了,全都是燕京城百年的大家族,从小娇养的女儿,名门闺秀,这就让容氏心满意足了。
而那边顾嘉的胎相也稳下来,想着过个大半年府里就要添丁进口了,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就在这万事遂心的时候,另一桩大喜事就来了,却是齐胭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她跟随洛九不日即将抵达燕京城。
容氏得知这事,高兴得险些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在那里。
她就这一个女儿,别看平时总是教训她几句,说她不懂事,但其实心里疼得很,女儿远嫁,她自是放心不下,时不时惦记着。
之前女儿来信,说是洛九可能过来燕京城,她虽然存着希望,但只以为不知道猴年马月了,不曾想,转眼就要来了。
这可是意外的惊喜!
容氏这边自然命人准备好了客房,迎接女儿女婿,国公爷那里也想念女儿,听说女婿过来,自然高兴,也是准备着为女婿女儿接风洗尘的。
本来齐二准备好带着顾嘉过去庄子的,如此一来,却是走不成了。
顾嘉和齐胭素来要好,齐胭回来,顾嘉哪有离开的道理?
不过好在顾嘉听说齐胭回来,心里愉悦,那胃口也好了,竟比平时能多吃半碗粳米粥了。
齐二想想齐胭,倒是也松了口气。
有齐胭在,闹着顾嘉,多哄哄她,陪着说笑,想必这孕期不会难熬了。
齐胭进燕京城,是赶在了这年中秋之前,来的这一日,容氏早早地命齐三齐四去城门外接的。
接回来了,久不见的母女抱头痛哭一番,容氏哭道:“养了你这么大,好好地就去别处了,多久了才回来一次!”
齐胭如今已经换成了妇人髻,不过模样依然是昔日姑娘家时的样子,气韵丝毫未变的,她听到这个,调皮地说:“娘,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这话说得容氏又气又笑,眼泪倒是没有了,恨道:“你这孩子,嫁人了还没懂事,就知道说话呛人!”
不过到底是不哭了。
这时候顾嘉也过来了,顾嘉的肚子还没显怀,且因为食欲不振的缘故,看着倒是清瘦了许多,走起路来纤细婀娜的,隐隐有弱柳扶风之态。
齐胭扑过去,心疼地说:“阿嘉,你这是怎么了,瘦成这样了?这才多久竟这么瘦,可是病了?还是我二哥哥欺负你了?”
容氏看了她那样子,赶紧扯住她:“我的姑奶奶,你可小心着吧,你二嫂嫂如今有了身子,万事都要注意着,你这没轻没重的,千万别冲撞了她的身子!”
齐胭一愣,之后便笑开了,兴奋地说:“是吗,阿嘉你竟然有身子了?我二哥哥和你这是要当爹当娘了?”
容氏如今是把顾嘉当宝贝一样护着的,拉着齐胭不让她靠近顾嘉:“你这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庄重,仔细别人笑话,快进屋,我慢慢和你细说。”
进了屋,容氏便和齐胭说起这其中种种,自然也提起了翔云郡主的事。
齐胭震惊不已,瞪大眼睛:“还有这种事……”
容氏叹息:“可不是么,家门不幸,也不知道我造了什么孽,竟然遇到这种事。如今我只盼着你二嫂嫂肚子里这一胎能顺利的,我心里好歹好受一些。”
齐胭这下子可是开不起来玩笑了,这不是小事,自然是跟着叹息,又安慰了容氏一番。
容氏因着女儿回来,到底是高兴的,说着说着又笑起来,问起齐胭在洛家的种种来。
齐胭说洛家的公婆,说洛家的老太太,还说起洛家的小姑子妯娌的,说得眉飞色舞,看得出来她在洛家过得不错。
容氏问:“那洛九的,我那女婿,他待你如何?性子可好?”
她之前看着那洛九是个不错的,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只是怕年轻男女初初在一起,处得不好,是以担心。
一提洛九,齐胭的脸微微红了下,低哼一声:“就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