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闻言斜眼看向孟素,她懂个屁,尤妙高兴了他们爷才能高兴,若是尤妙不高兴了,他们爷就能翻天覆地去。
“你晓得该怎么做就对了,说完了话就别耽搁快点出来。”
说完,柏安按着孟素的背影,总有种不安的感觉,眼皮子也跳了起来,今日不会要出什么事吧。
孟素进屋就嗅到了满屋子的酒味,看在趴在桌上的席慕,心中心疼的直抽搐,见到旁边的八宝架上挂的披风,便拿下搭在了席慕的身上。
刚搭上,就见没什么动静的席慕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孟素的手腕。
一番挣扎,披风也落在了地上。
酒意上涌,席慕眯了眯眼才看清面前是谁。
只是制住她手腕的力度没有减轻。
孟素觉得自己手腕都要被捏碎了,忍着疼意:“我以为爷睡着了,怕爷着凉才取了披风想给爷披上。”
席慕甩开了她的手:“尤妙要你来说什么。”
说到这个,孟素没怎么犹豫地就跪在了地上:“是我借着夫人的名义找爷,奴婢觉得爷一定是在等着夫人寻爷,不愿意看到爷等不到人,才擅做主张。”
席慕眯眼看向地上的女人,带着醉意慵懒的声音,倏然发冷。
“想死?”
孟素害怕地抖了抖:“我……就是再来一次,我也会擅自做主,我感激夫人同样也感激爷,我不能任由爷独自难受,夫人根本就不关心爷,连柳少夫人她都问了几次,但是却一句都没有问起过爷。她是个善心人,却没有把心放在爷的身上,听到白大公子都比听到爷的消息要高兴。”
一口气说完,孟素僵硬着脖子根本不敢抬头,感觉着周围的静谧无声,恨不得把头都往地上埋。
“我与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头置喙了。”席慕一把扯起了她的头发,逼着她与他对视,又猛地把她扔远了。
说完觉得没意思,他本来就是见尤妙好奇他之前的事,想着找个机会把事情告诉她,顺便用醉意讨些卖可怜讨些安慰。
情人之间的乐趣,跟孟素这些外人有什么关系。
干脆站起,席慕没有再看孟素,离开了屋子。
孟素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席慕怎么就不明白,尤妙对他没有半点的真情实意,她只是利用他,想让自个家发达,拦着别人不准亲近席慕也是自私,什么因为太爱容不得别人,不过是怕被分薄了宠爱,恃宠生娇,不顾及席慕的感受想法。
……
一路到了宅子,席慕吹着冷风,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正思量着回去要怎么惩罚尤妙。
自个不来就算了,竟然弄了一个丑女人来恶心他。
走在石头粒铺的小道上,席慕遥遥看到尤妙住的地方已经熄了烛火,咬牙切齿骂了句没良心的女人。
不过也习惯了尤妙大大咧咧,在大事上精巧,在小细节上没脑子。
踏进了房门,席慕把在耳房守夜的丫头赶走了,不打算点烛火,也不打算脱下外衣,打算用满身的冷意跟酒气去惩罚惩罚帐幔里头没良心的女人。
脚步轻巧地迈了进了内室,席慕低头看着尤妙安稳的睡颜,刚伸手打算摸上去,就见尤妙嘴嘟囔地动了动。
手倏然一僵,席慕脸色猛然黑了下来,摊开的手捏成了拳头。
以防是自己听错了,便蹲下了身子,耳朵靠近了尤妙的嘴边。
可惜除了那一声,尤妙便抿唇翻过了身,席慕没有动作,只是安静的等着。
说起来不知道算不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爷铁了心要让席慕今夜无眠,片刻他又听见了尤妙再次吐出那个称呼。
清晰简洁,完全做不了假,不可能存在听错的误会。
——白公子。
第72章 上山
有什么比睡得正沉, 猛地被吓醒更害怕的, 特别是醒来还看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尤妙觉得席慕要是再这样多吓她几次, 她也不用想着逃跑了,直接被他吓死算了。
借着月光看清了床前人的轮廓,尤妙拍了拍胸口, 揉了揉眼:“爷回来怎么不出个声,拿冰手往我心口捂,现在我心还凉着。”
尤妙不知道这样都已经是好的了。
席慕本来是想水把尤妙泼醒, 但在桌上没找到水, 幸好今日他是冒着寒风走回小院, 没有乘轿子, 所以双手冰凉,干脆以手代水了。
没听到席慕出声, 光线晦暗尤妙也看不清他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但从他低头的幅度, 尤妙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爷满身的酒气是在外头吃酒了?大冷天喝那么多酒, 席上吃菜垫底了吗?要不要我起来给爷煮碗粥去,先解解酒,我再给爷按按头。”
说着尤妙就要起身, 席慕伸手压住了她的肩膀。
弯腰,抬着尤妙的下颌两人一同落在月光照耀的地方, 让尤妙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愤怒与冷意。
“白公子是谁?”
听到尤妙梦呓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说的是白子越,他还记得提起白子越她略显怪异的表情, 但怎么想两人都不会有交集的可能, 所以席慕便倾向了这白公子是其他姓白的。
尤妙怔了怔:“爷说的是侯府的白大公子?”
“爷问你的是, 你梦里面叫的白、公、子、是、谁!?”席慕额头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