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打架,其实是一个单方面挨另一个的揍。温婉仔细一看那个挨揍的不正是刚才撞她的那个小伙子吗?只见他面露凶光动作张扬,出手虽快却占不到一点便宜,反让对面那个高个子男人一把揪住胸口衣领,胸膛上让人重重一记膝撞,疼得他呲牙咧嘴。
温婉匆匆一瞥,见那男人穿一身白衬衣黑西裤,和这整个火热的三亚吊带热裤的装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街上光线不亮,两人又在混战,温婉这一瞥也没认出那人是谁。
而那小偷见耍狠的不行立马就来阴的,张嘴就往对方胳膊上咬,却让人一掌推在面门上,整个人直接坐了个屁蹲。
围观群众全都发出哄堂大笑,闹得那小偷十分尴尬。他嘴里恨恨地骂了一句,爬起来的时候手往口袋里一伸,直接亮出把小刀来。
一见他亮武器,众人不由自主就往后退。只有刚才揍他那男人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毫不理会他飞快挥舞的刀锋,找了个空当精准地捏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用力拧了半个圈,直接把锋利的刀口对准他的脖子。
小偷吓了一跳,拿刀的手都直发抖。那男人也不跟他多话,麻利卸了他的“武器”,抬起一脚踹他肚子上,一记把他踹出去两三米远。小偷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在众人的喝彩笑骂声中灰溜溜地跑了。
温婉目不转睛地看完这一切,因为太过精彩她甚至也跟着喝了两声彩,完全忘了自己钱包被偷的事情。直到眼前似乎有东西闪过,她下意识伸手接住,发现是自己的钱包时,她才终于认出刚才勇揍小偷的男人到底是谁。
江承宗走上前来,满脸不屑道:“你这样的警惕心,也好意思一个人出来旅游?”
☆、第20章 禁/欲系
为了谢谢江承宗替她抢回钱包,温婉提议请他吃晚饭。
江承宗也不客气,路边摊完全看不上眼,带着她拐过两个街口,进了一家装修还算精致的海鲜餐馆。
结果那顿饭他们两个人点了四菜一汤,结账的时候温婉一看单子居然要七百多,心疼得直想掉眼泪。早知道还不如在酒店里吃碗虾仁炒蛋呢,至少不用这么贵。
江承宗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怎么,嫌贵?”
“当然了,我一个月才赚多少,怎么跟你比。”
“我也是领死工资的。”
“我呸,谁信。”恒运集团的少东家,未来的集团董事长,坐拥金山银矿的男人,怎么能理解她们这种小老百姓对钱的在意。
江承宗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家境贫寒的少年了。洗去沿华和污泥之后,他蜕变成了真正的天鹅,露出了本来的面貌。说到底他只是一时不慎流落在民间的王子罢了,骨子里终究流着富贵的血液。
而温婉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偶尔吃一顿七百多的饭还是可以的,所以她虽然很心疼,但还是遵守诺言拿钱包付账。她掏钱的时候江承宗就在边上自然地看着,完全没有要替她付账的意思。气得温婉在心里头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结果她把钱包里的钱都掏出来后才发现,居然还差两百。
因为怕带大量现金不安全,她出门的时候钱包里钱带得不多。刚刚在超市里买东西花了两三百的样子,这会儿钱包里统共就五百来块。如果不碰上江承宗的话,五百块吃一顿晚饭绝对够了。
当然她忘了一件事,如果没碰上江承宗,她现在连钱包都不见得找得回来。
因为现金不够,她决定刷卡。服务员满脸笑容地提醒她:“我们这里刷卡要付手续费。”
于是温婉就更懊恼了。
就在她心疼地把卡抽出钱包时,江承宗伸手把她的卡推了回去,拿出一张卡放在服务员的餐盘里,开口道:“刷这张。”
服务员走后温婉一脸纠结地看着对方,江承宗却似笑非笑:“就当还你那天的住院费。”
温婉这才想起来,她之前送江承宗去医院还花了一笔。只不过这时候提起这件事情,钱就成了其次的了,对方的语气虽然很平稳,但温婉怎么听怎么有种指责的意味。
“我那天还有事,所以就……”
“没关系,人都要靠自己。”
这下指责的意味就更浓了。
“好吧,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不该把身份尊贵的江主播一个人扔在医院里。我应该彻夜不眠守在你的床边,顺便拉着你的手流几滴唯美的眼泪,嘴里再说几句诸如你不要死我不能没有你之类的傻话。你当是演韩剧呢。”
她最后一句声音有点响,引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江承宗于是笑道:“你还可以说得更大声一点,回头有人认出我,把我们一起吃饭的照片往网上一放,我想……”
不用江承宗想,温婉就已经想到后果了。强大的网友她并不怕,可她却怕连文雄会看到。这其实真的不怪她,她也没想到飞了两千多公里两人还会碰上,简直就是孽缘一般的存在。
温婉忍不住问:“你怎么来的这里,跟踪我?”
“你真美。”
“什么?”
“想得美。”江承宗喝了口茶,轻描淡写道,“散心罢了。”
温婉正要说什么,服务员走过来还江承宗银行卡,还冲着他一个劲儿地傻笑,显然是花痴病犯了。温婉见状拉住江承宗的手腕,说了声“走吧”,就拉着他离开了餐馆。
两人走进热闹的人群里,凑近了小声说话。温婉轻声问:“冯小虎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
“对不起,是我的错。”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的。”
“可你要是没进分娩室……”
“早在你来之前,我的手就已经让范珍珍抓伤了。该染上就会染上,真那样也跟你没关系。”
温婉抬头去看他的侧脸。月光和路灯混合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脸部的线条柔和细腻,像一幅精致的工笔画。
她心念一动,声音放柔了几分:“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