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嬿婉及良时 初云之初 2718 字 1个月前

亏得圣上只是躺在那儿,没坐起身,不然,她还不知要如何羞窘呢。

承熙饿的厉害,却也只是个婴儿,大口吃了一会儿,便心满意足的停下,合上眼,躺在母亲怀里睡了。

锦书松一口气,顾不得将衣襟合上,只动作轻柔的往床里头退了退,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塌上,仔细掖了掖襁褓的边儿。

还是小孩子好,做什么都有人照料,自由自在的。

她在心里笑了一笑,坐起身来,正待将衣襟合上,圣上却忽然拉住她手腕,将她整个人带到怀里去了。

“怜怜,怎么办,”他低头去亲吻她锁骨,语气轻缓,羽毛一般,缓缓拂过她心头:“——朕好像也饿了。”

第71章 双喜

圣上在人前时, 是极为风姿清越的,也只有到了她面前, 才会展露出厚颜的一面来。

锦书被他短短一句话惹得脸红不已, 匆匆合上衣襟,又去推他:“承熙还在呢, 七郎别闹。”

“明明都睡着了, ”圣上看一眼安睡着的小儿子, 锲而不舍的凑上前去,拿手指挑开她中衣, 极为缱绻的唤了一声:“怜怜。”

他声音低低的, 像是明媚月夜中弥漫着的清雾一般, 极是动人心弦。

鬼迷心窍一般,锦书伏在他怀里, 羞红着脸, 任由他肆意了一回。

帘幕闭合,掩住内里温绵春色,微微浮动时, 隐约听见几分异响,当真是春意无边。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 二人方才歇了那番你侬我侬, 一道起身了。

守在外边儿的内侍宫人未必不知内殿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面上皆是不显,按部就班的奉了早膳。

锦书素来淡然,这会儿却也有些羞窘, 低头用早膳的时候,少见的一言不发,圣上知晓她面皮薄,又占够了便宜,手指在她手心儿勾了勾,便将这一茬儿掀了过去。

一顿早膳用的暧昧,待到宫人们奉上漱口的清茶才好些。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锦书便去梳妆,叫圣上在边上瞧着承熙,免得孩子醒了,见左右无人哭闹。

他们身份贵重,去的早了也不好,所以今日便是起的晚了,也来得及,相比之下,姚轩与柳彤云这对新人,才是真的辛苦。

姚轩倒是还好,毕竟是娶妻,加之帝后会亲临,除去姚望与程家帮着操持之外,更有礼部助阵,倒是不慌,第二日也不必起的太早。

柳彤云却没有这样的福气,天不亮被被唤醒,侍女服侍着沐浴更衣,开脸着妆,更有喜娘在侧,叮嘱婚礼前后需得仔细的地方,好不忙碌。

柳夫人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未嫁,饶是此前多番叮嘱,这会儿临出嫁,却还是有说不完的话,母女两个对坐一会儿,便忍不住垂泪,边上人劝了许久,才算缓和过来。

姚轩大喜的日子,主角自然是新婚夫妻二人,锦书不欲抢新人风头,一袭秋香色裙穿的庄正,浅素色短襦极显柔和,外罩淡金色披帛,雍容而不失贵气。

圣上是男子,于此反倒没那么多拘束,见她如此,不觉一笑:“怜怜生的这样美,粗服乱发亦是不掩国色,更不必说如此细致梳妆了。”

承熙已经醒了,正被他抱在怀里,一双眼睛四处看,听得圣上说话,先是看了看父皇,随即便顺着父皇视线,歪头去看母后。

他才一个月多,想要自如的转脖子都有些困难,好在圣上看出他心意来,抱着他转了方向,好叫他瞧的仔细点。

锦书过去看他,温柔的摸了摸他头发:“承熙说,母后好不好看?”

承熙当然不会回答她,只是很乖巧的眨了眨眼,算是赞誉了。

“再等等吧,”圣上在边上笑道:“等他会说话了,朕教他一日三遍的夸赞我们怜怜。”

“可别,”锦书连忙笑着制止了:“要真是这么做,还不定教出个怎么油嘴滑舌的呢。”

宁海总管悄悄进了内殿,没敢出声,只以动作示意帝后可以动身了。

锦书点头示意知道了,亲自去将内殿的帘子放下,圣上会意的抱着承熙进去,动作轻柔的拍着,慢悠悠的哄着他睡。

——要是他醒着,见父皇跟母后都走了,还不定哭成什么样子呢。

承熙还小,又跟圣上玩了好一会儿,已经有些累了,放到内里去没多久,便打个哈欠,合眼睡了。

圣上小心的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睡得安稳,方才示意乳母在边上看着,自己则带着锦书,一道出宫去了。

他们到的不算早,可也不算晚,姚轩往柳家迎亲去了,这会儿不在,姚昭作为胞弟,自然要帮着去撑场子的,满脸喜气迎出来的,是姚望和姚瑾锦瑟。

“阿轩他们出发有一会儿了,”姚望笑意深深,人也显得精神好些:“圣上同娘娘往里边去等一等吧,很快便会回来的。”

姚盛还病着,痊愈之前大概是没法儿出门见人了,姚瑾与锦瑟大概是被姚望敲打过,眼底神色虽有些僵硬,却也一身喜庆,面上带笑候在边上。

大好的日子,锦书自然不想添晦气,同圣上一道往前厅去后,略微坐了坐,便往后头专门清出来的地方去,同外祖母与程夫人说话了。

张氏近来病的愈发严重,姚望虽下令将她关起来,却也不曾苛待,衣食用度都同之前无甚差别。

——她这是心病,除非自己想得开,否则谁也救不了。

这日清早,张氏早早便醒了,听得外边喧腾,更有喜乐隐隐,心中便生出一个猜测来。

“怎么,”她散着头发,勉强坐起身来,笑意僵冷:“今日是姚轩成婚的日子吗?竟这样热闹。”

两个婆子听姚望吩咐在边上守着,唯恐她生事,听她这样问,生怕刺激到张氏,反倒生出是非,对视一眼之后,便刻意掩饰道:“并不是,夫人想多了,是隔壁人家办喜事呢。”

“你们骗我,”到了这关头,张氏头脑出奇的清醒:“此前姚家便同柳家商议过,将婚期放在这个月,日子大差不离,再看你们现下情状,我便更肯定了。”

“夫人,”那婆子看她这样明白,也不再隐瞒,苦口婆心的劝道:“您还有小公子和锦瑟姑娘呢,便是为了她们,也得好好的才是。”

“也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张氏笑的有些凄凉:“你们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那两个婆子见她如此,不觉也有些怜悯,点头退了出去:“奴婢便在外边,夫人若是有事,只管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