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冷笑一声,“难道要让我把你们这秦城捅到地面上去吗?不用担心我做不做得到,只要我说了,自然是做得到的。”
楼锦书知道她做得到,哪怕这会儿也生卫姚的气,却赶紧劝卫姚说,“放我和沈隽走吧,没必要闹到那地步。”她的强大之处卫姚还不明白,这座秦城的人也不明白,她如果真的决心要做,恐怕不管什么内城外城真秦城假秦城,都会一下子玩完。
卫姚了解楼锦书,几乎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紧张。
似乎他的这位表弟深深信任沈隽,只要是沈隽说的话,他都相信她可以做到。
一时间卫姚产生了一种他自己也不大理解的情绪,也许是羡慕也许是嫉妒,他也想这样信任着沈隽。
“原本如果只是伍家兄弟和薛烟嫣死了,要让你们出去不难。”岑老伯说,“但现在,宁家小子带着几个小朋友潜了进来,再放你们走就不太可能了。”
沈隽懒得再听这些解释,随口问,“他们进来和我们要出去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几个小朋友是来秦城杀人的,而我不能让他们杀了人之后再从这里逃走。”
沈隽这才有些惊讶了,“杀人?他们是想杀什么人。”
她以为,宁丛疏说的话都只是骗她。
“自然是杀对秦城来说很重要的人。”岑老伯平静地说,“我早就知道他回来报仇,他和花阙子、戚如白白如戚夫妇等的就是这一刻,尽管我知道他所做之事是对的,但我仍然要留下他,甚至杀死他。”
沈隽原本是很喜欢听故事的,只是这会儿她对所谓的故事已经有些厌倦了,最烦这些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你再问他的嘴就闭得跟蚌壳一样,再不肯吐露什么了。
“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想出去,然后回家。”沈隽的手心忽然出现的长剑让岑老伯都吓了一跳,打量沈隽的眼神这才带上了些许慎重。
与寻常刀剑不一样,流年曦光本就是修士用的剑,相比较之下之前飞霜飞凌的两把制式长剑都显得粗糙暗淡许多。真正懂剑的人只要看过这剑一眼,就知道它的不凡。
而持有它的人更加不凡。
沈隽抬头看向穹顶,这里在深深的地下,凭借她一人恐怕很难破空而出。
四张卡牌围绕着她的身躯闪耀,一张飞凌,一张飞霜,一张幽溟剑魏柏逸,一张飞仙剑俞松潇,四位都是剑修不说,飞凌飞霜有合击技能,魏柏逸和俞松潇一样是十分强大的剑修,他们还差红尘剑宋竹朗一人,就也能激活合击技能。
这是沈隽手中攻击力最强的四张卡。
一看到他们,岑老伯和卫姚还怔在原地,楼锦书却脸色大变,他想也不想拉住了沈隽的手,“不要冲动——李如和佐伊还在上面,你这样会不小心伤到他们的。”
沈隽认真地说,“我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就算不在这里开个洞,我还是可以将逼着你们开门放我离开。”
凭什么到了这里就要讲你的规则?
我沈隽从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私自制定规则的人,谁给你的权力去强迫别人接受你的规则。
你可以有你的规矩,我比你更强大,自然可以破坏规矩。
沈隽今年才十八岁,她自觉并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但是她发现很多时候——
拳头远远比讲理管用!
而且,她会让他们发现,她的拳头很大很硬,打人还很痛。
打疼了,他们自然就讲理了。
道理多么简单。
第39章
沈隽选择动手的原因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厌烦, 她看到了这位岑老伯的身后站着四个仿佛透明人一样的少年,他们静悄悄地跟在老人的身后, 连脚步都一般无二。他们长相虽不相似, 却都是很俊秀清爽的男孩儿,大约也就十六七岁,如果在外面还是和父母吵架闹脾气的年纪, 跟在那老人身后却温驯乖巧得好似四只不会叫的宠物犬。
那种感觉叫人很不舒服,沈隽想起了天堂岛上那些被驯养洗脑的少年少女和克隆人。
他们不像是花南山那样活泼,也不像卫姚这样个性鲜明,只余下了温顺而已。
远远的,似乎又有人来, 伴着若有似无的丝竹音乐,和渐渐飘来的花香。
那是一架人抬起的轿子, 很宽大, 足以容纳七八个人坐着,顶棚上勾着浅粉色的纱帐,帐上还纹绣着清雅的梅兰竹菊,十分精巧华丽。
那人的出现真心十分有武侠剧的风范, 八个抬轿的人是四双少年,都是眉清目秀的好相貌, 且脚下的功夫都不弱, 轻功身法飘逸曼妙,前方四个十一二岁的少女面容稚嫩雪肤花容,正拎着一篮子鲜花, 撒的漫空都是。这驾着轿子远远而来,就使得那平轿上的人翩然似仙,脚不沾尘。不仅排场风雅,还很有高手风范。
沈隽真心实意地说一句……一点都没有新意,还很老土。
但是轿上人很志得意满,觉得这种出场方式很酷炫。
“什么人闯到秦城来,还想要安安全全地离开吗?”
本来因为太远,以为上面坐着的是个半遮半掩的美女,现在靠近了听这不阴不阳的声音,沈隽几乎要怀疑这人练的是需要自宫的功法了。
看着那些抬着轿子的少年和撒花的少女,少年们大一些不过也十五六岁,少女更是小学生的模样,沈隽简直是糟心得不行了。
放在武侠剧的背景下也就算了,这可是计划生育之后家中孩子大多娇养的“现代社会”!
“你也要拦着我吗?”沈隽看向卫姚,她已经懒得问,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卫姚垂下眼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向前一步。
岑老伯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说,“原以为是个成器的,结果心到底还是向着外人!”
沈隽弯了弯唇,“所以,老伯你是要拦着我了?”
“年轻人可不要太托大。”岑老伯冷冷说,虽然他搞不清楚沈隽身边的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颇有一股装神弄鬼的范儿,这骤然出现莫不是轻功身法已经快到了这种地步,连他的眼力都没能看清,“不若先和我的侍童们过过招。”
“侍童?”沈隽挑起了眉,“我看他们都像是好人家的孩子,看来你们秦城很擅长做这绑架孩子的买卖!”
岑老伯竖起眉说,“能被收为弟子跟在我们这些人身边学艺是他们的荣幸,什么绑架不绑架的!”他手一挥那四个少年想也不想地朝着沈隽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