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这才叫起来,“哎呀,我明明看到他和我一起上车的,之前还在我旁边呢!”
“所以你很快就睡着了?”
“呃,上车的时候很困啊……”陈玉心虚地说。
沈隽看了一眼躺在她旁边床上的佐伊,“你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
“啊?”陈玉不理解。
沈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跑过来了,你却一点影响都没有……”
陈玉开始没听明白,过了一会儿才清醒了一些,“也许是因为我对大姐头你本来就没那种心思?”
“那华白风呢,我跟他总共也才见了几面。”其他人还好理解一些,或许本来就有些喜欢她才会被佛牌控制,但华白风那里说不通啊。
陈玉却说,“这世上还有种叫‘一见钟情’的缘分嘛。”
沈隽:“……”陈玉是想说华白风对她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就怼她这叫什么见鬼的一见钟情?
正在这时,她听到自己的房门一声轻响,沈隽立刻警惕地转过头去,“回头再说。”先挂断电话,她刚走到门口,自己的房门就直接被打开了。
宁丛疏站在门口,对她露出一个纯然的微笑。
他本就长得疏淡隽秀,这笑容就如那远山碧水,很让人舒服,也很容易叫人放下戒心。
可是这会儿,沈隽对任何人都怀着一两分警惕。
“你来做什么?”
宁丛疏轻轻说,“我来向你道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
“我以前骗过很多人,然后我发现,这世上我唯一不该骗的人就是你。”宁丛疏叹了口气,似乎有无限忧愁。
他这样的长相做出这样的表情,足以让铁石心肠的人心软。
宁丛疏确实很擅长骗人,但他之所以能骗过别人,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他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长得这样好看又干净纯然的少年不论说什么,总会比较容易取信于人的。
沈隽挑起眉,“你如果真的对我感到抱歉,我想知道你们到泰国来究竟是做什么。”
宁丛疏的脸上似乎有一瞬的迷茫,但很快就消失了,“不管我是来做什么,都没有现在的事重要。”他温柔地说,然后伸出手来,想要来握沈隽的手。
沈隽:“……”
“沈隽,真的很对不起,我一直很后悔骗过你。”他的眼睛那样美丽,清澈如山溪,眼中倒映的唯有沈隽一人,“自从你离开之后,我、我很想你……”说着说着,少年似乎有些羞涩,慢慢低下头去,整个人越来越靠近沈隽。
沈隽平静地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找你,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只需要见到你,就觉得心中欢喜。”宁丛疏一字一句地说,那些文字在他的唇齿间缱绻回绕,竟有种仿佛念诗歌般的悦耳韵律。
他缓缓靠近,似乎想要吻她。
沈隽伸手就想往他的颈侧击去,然而她忘了,宁丛疏并不是好对付的华白风又或者武力值低的池湾、佐伊,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沈隽的手。
比起这干净纯粹明澈秀美的长相,他的力气还是很大的。
沈隽手腕一翻脱离他的控制,她想要打败宁丛疏没那么难,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而且,打败他是一回事,打晕他而不伤害他反而没有打败他来得容易,而且,这狭窄的酒店走廊,本来也不是好动手的地方。
作为修真人士,要弄倒一位武林高手,又不想真的伤到他……抬起头,沈隽与宁丛疏的眼神撞在一起,他的眼神里似乎都带上了忧伤。
“沈隽,你不能原谅我,是不是?”
沈隽:“……”不是那么回事好么亲!
“你宁愿伤害我,也不愿意让我亲近半分,对吗?”
沈隽深深吸了口气,“我没想伤害你。”
就知道你被佛牌控制身不由己才忍到现在,不然早就把你揍飞了。
“沈隽……”他靠在她的肩上,带着喘息说,“我爱你。”
明知道现在宁丛疏应该不是清醒状态,沈隽仍然被他这赤裸裸的表白弄得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听起来实在是太真挚深情。
连星匣亮起明光,圣荷九针洛淮,亦正亦邪的散修洛淮大师修炼的功法名叫《圣荷经》,他是个眉清目秀的光头和尚,一身素色僧衣翩然飘逸,笑容慈悲一派圣僧模样,事实上修的功法却只能归之于邪修一脉。
眼前的宁丛疏倒了下来,沈隽接住他,叹气说,“剑修好是好,攻击力强,但是控制手段真的不行。”想要弄倒一个练武人士都要想些法子。
“主人可随时召唤小僧前来。”洛淮小和尚双手合十,笑得谦卑和善。
将宁丛疏拖进去扔在佐伊旁边躺好,沈隽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头疼,于是,当看到出现在走廊那边的楼锦书时,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退回门内想要赶紧关上门。
他妈的真的别来了!
然而,门锁已经被宁丛疏弄坏了……作为武林人士,拧坏一把门锁分分钟的事,这家酒店的门锁又太老旧,不是新式的感应门卡锁,被宁丛疏轻轻一扭就已经坏了。
“沈隽。”楼锦书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沈隽心中那种复杂的情绪简直了,真没经历过这么叫人暴躁的事!他妈的这佛牌背后是谁要是被她揪出来等着被揍成猪头吧!
楼锦书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是标准俊美英朗、温润如玉的长相,在学校是校草,走到哪儿都能被称赞一声长得好的正统美男子。
不像池湾那样夺目的明丽,也没有佐伊带着少年感的可爱,与宁丛疏不带威胁的清澈以及华白风充满矛盾的性感不一样,楼锦书就是楼锦书,他只是站在那里,微笑的时候都仿佛自带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