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意笑出了声。
苏洋瞥她,“你就好了,天生适应高原,居然在这儿幸灾乐祸!”
她举双手,“冤枉啊,我明明是被那句妈妈救我给逗笑的!”
武成宇立马回头,洋洋得意,“怎么样,我很有幽默细菌吧?”
一旁的李睿立马接口:“你不止有幽默细菌,你还有傻逼病毒。”
“我去你妈的!”
男生们打打闹闹,气氛一片祥和。考试一过,假期来临,大家面上都有藏不住的放松。
中午,室友们在食堂欢聚了一顿,赵泉泉叽叽喳喳问大家假期去哪玩。
苏洋说:“大过年的,玩个屁啊,当然搁在家里睡大头觉了。”
吕艺说:“我爸要去日本的分公司巡视,说让我和妈一起去,就在京都过年了,泡泡温泉也好。”
赵泉泉一脸羡慕,又问路知意:“那你呢,知意?”
路知意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待着。”
“你不去看看雪?”
路知意笑了,“我家在高原,一年四季都有雪山。冬天家门口也会下大雪,还能堆雪人。”
赵泉泉眼睛都瞪大了,“那我能去你家看雪吗?”
路知意一顿,不知该怎么回答。
苏洋没好气地对赵泉泉说:“人家不过年啊?人家忙了一年,凭什么好不容易歇下来,还得分神去照顾你?”
赵泉泉撇撇嘴,“开个玩笑嘛。”
苏洋:“并不好笑。”
赵泉泉一脸尴尬。
吃过午饭后,苏洋和吕艺的家人都开车来接,吕艺先走,苏洋后走。
临走时,苏洋问路知意:“你行李都收好了吗?要不一块儿走,我让我爸先把你送到汽车站去,然后我们再回家。”
路知意不愿麻烦她,赶紧说:“没事,你先走,我还有点东西没收好。”
反倒是赵泉泉一蹦三尺高,“哎哎,我要去高铁站,我的行李早就收好啦!苏洋苏洋,能让叔叔送我一程吗?”
苏洋白她一眼,“你倒是自觉。”
两人也很快离开。
下午两点,路知意拎着满满一箱行李离校。
她给路雨买了件羊绒毛衣,前一阵商场打折也要五百多块,可她咬咬牙,从兼职的工资里剩下这钱,买了下来。
这些年路雨含辛茹苦带大她,已经很久不曾买过新衣服。
可当她拎着沉甸甸的行李箱走到校内公交站时,简直被那弯成无数s型的队伍给惊呆了。
全校师生都要离校,校车系统简直瘫痪。
她从两点钟排到三点钟,依然没能排上车。
直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眼前,那人降下车窗,言简意赅对她说:“上车。”
路知意一愣,下意识摆手,“我坐公交就行。”
那双总是饱含嘲弄的眼睛,果不其然,又眯了起来,扫了眼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的公交车站,“你打算排到四五点,一路慢吞吞摇到汽车站去,然后错过最后一趟回家的车?”
她瞧了瞧那望不到头的队伍,认命,讪讪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又指指面前的行李,“这个放后备箱?”
陈声在车里摁了摁,后备箱发出咔哒一声,缓缓打开。
路知意拎着行李走到车尾,正欲抬箱子,车主却开门走了下来,一把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她下意识说:“我来就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陈声已经干脆利落将箱子放了进去。
回头看她,嘴角一扯,“虽然看起来像个男人,但好歹有点自知之明吧。路知意,你是个女人,以后这种事不要跟男人抢着干。”
路知意微微一笑,“中国已经改革开放很多年了,陈师兄。我诚恳建议你,早点放下男女不平等的观念,痛改前非吧。”
陈声一顿,“哟,还能还嘴了?”
作势要再开后备箱,“要不,我把行李还你,你还是自个儿走着去汽车站吧?”
路知意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他的手,“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的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收回呢?”
陈声目光下移,盯着她摁住自己的那只手,“可以啊路知意,现在不止动嘴,还动起手来了?”
“……”路知意分辩,“我这不过是摸了一下,怎么就算动手了?我又没打你。”
“我说的是那个动手吗?”陈声似笑非笑睨着她,“我说的,是动手动脚这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