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那时候装的多若无其事,若不是后来准备结婚前被偶然挑穿,他根本都不会让她发现。
这么几年算下来,东西零零碎碎的也不少。
陈勤森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坐在陈宅一楼客厅里拨弄手机,口袋里发出短信提醒,阿k在旁边道:“森哥,有人找你了。”看陈勤森似盯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看,他就好奇地问:“森哥什么时候也买了触屏啊,难得见你玩这个!”
陈勤森是很少玩这些的,偶尔上上网也是为了查阅东西,或者玩会游戏。手机对于他,只是应付沟通交际的一种工具而已。
他就收起触屏,掏出口袋里的索尼滑盖看了看:“满世界都在玩这个,我再不用要落伍了。”
复又嘱咐阿k道:“张晓洁那边,以后你每天送束花过去,没事就去她店里关照一下。眼睛长精神点,看有什么需要的帮忙打理。”
阿k似懂非懂,但看着森哥冷俊的脸庞,他又揣不出他的心思,只是连声应诶。
陈勤森就点了下头,回复邹茵一条:“好,有空我就过去拿。”
上午十点多钟,邹茵在楼下洗头,瓷砖铺的小天井,她拿一张凳子搁在窄廊上,把长发散进脸盆里,涂了点发露,揉几分钟再净水。然后便听见门锁轻声咯噔,陈勤森开门走了进来。
她正在擦头发,不由问他:“陈勤森,你怎么这时候就过来?”
陈勤森手上挂着钥匙:“开车路过,看见你短信,这就顺道过来取走。东西在哪里。”瞥了她一眼又移开。
家里没人,邹茵就只是随意套了件棉质的大睡裙,洗头发的泡沫滴在上面,像一个松荡荡没形状的大萝卜。邹茵答说:“在楼上,书架子旁边的那个大纸箱子,我带你去。”
说着两个人就走上楼梯。
她昨晚睡得早没顾上洗澡,今天做完卫生后才洗的。床上摊着她正准备要换的衣物,一套淡紫色的内衣内裤入了视线。她的胸-罩是小c杯,不是那种沉甸甸的丰满夸张,但也玲珑娇满得很是可爱。房间里就两个人,邹茵脸颊微露赧色,弯腰把内衣内裤塞到薄毯子下。
五月天热,夜里盖的已经换成小薄毯了。
陈勤森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勾唇低语:“藏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箱子里装的东西不少,都被邹茵归得整整齐齐。两条他的浴巾和毛巾,几个新旧不齐的剃须刀,一块金表,几件大衣和内衣裤等。虽然琐碎,但都不好扔掉,他的着装用度从来都很讲究,衣服少则几百,多则一件几千上万。
陈勤森翻了翻,挑眉问:“收拾得这么仔细,是准备把所有我的都清干净?”
邹茵答说:“反正都分手了,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
床头柜上有个相框,里面被剪得只剩下他的半个合照。陈勤森略有无语地走过来扔进箱子里,转而问她:“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反正他是忧虑的,眉眼间对她掩不住。
邹茵回他:“我已经找到房子了,下个星期就准备搬。之前有住户闹过小偷,我换了锁,这里钥匙给你一把,回头我搬走了你自己去收拾下,7月也要到期了。”
那会儿邹茵尚不知道,他已经在前一天和张晓洁复合了。陈勤森拂了拂她半湿的头发:“到期就到期啊,我给你再继续交。一个人能搬去哪里住?被老子惯的跟娇娇小姐,住不好的你又受不了。”
他租的那套房子,算是在市里比较热闹的地段,装修得那么好,一个月下来最少也要六千打底。邹茵说:“不用了,我找的也在附近,略小点,一个人住正舒适。都分开了,你不用管这些。”
陈勤森接过钥匙,对她说:“老子爱过的女人,我不管谁管。”见她发楞,忽然就揽过她的腰,蹭了蹭额头:“傻乎乎的,看不上老子就再去找个更好的,这么辛苦愁钱干嘛?”
邹茵不知道他从哪里猜测自己开始愁经济了,可她从来没听他说过爱不爱,即便是这么不经意的也都没有过。她可能那会儿咬着唇角目光有些惘,而陈勤森盯着她的眼睛里又很纯粹和执着,后来两个人就情不自禁地糊里糊涂又发生了。
姑奶奶不在,一座砖头小房子空空静静的,木架子床被摇得吱吱响。可能因为已经分手了,便有一种得了今朝没有明朝的毅然决然,情难自禁。
陈勤森对邹茵很用劲,他知道她昨天是跟别人去约会了,陈勤森心再大,也会吃醋。邹茵泛如海舟,后来忍不住就溢出一声:“……陈张宝。”被陈勤森听到耳朵里,他就对她越发的柔情,直到邹茵箍得他如要晕厥。
后来陈勤森就揽着她肩膀说:“哪天搬家,要不要那天我去帮你。”邹茵都没力气来回应他。
第二十章
两个人做完, 抽了些纸巾收拾净了, 邹茵也没有要留陈勤森用中饭的意思。
床摇得太猛,腿架子有些不稳当,陈勤森拿了把锤子和铁钉给邹茵固稳。修好后试了试,便站起来问她:“那我走了?”
邹茵靠在书桌旁, 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t恤短裤, 答他一声“嗯”。
眼睛也没有正视他。
陈勤森睨着她衣衫下被自己啄红的影影绰绰, 心底里就都是无奈。这个拔-吊无情的女人, 在一起的时候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的, 一分开她就能冷漠不睬。
陈勤森就搬起箱子,对邹茵说:“搬家那天和我吱一声,我过去帮你。”
他站在门边, 已经理的陆军式平头,衬着闲适平展的t恤, 使气质显得比往日更要冷隽笔挺。房间里恩爱的眷眷靡靡还未散尽,邹茵依旧没抬眼, 说:“到时再看吧,你出去把钥匙给我留下。”
陈勤森就下楼去开车了。
不多会儿到陈宅, 徐萝卜见他出去这么久, 一去就去近两个小时, 回来脖子上还挂着一点小草莓。徐萝卜是过来人, 看女人眼光毒辣, 像张晓洁那种柔弱纤纤的女人是最容易让男人动情的, 更何况中间还刚刚空置了这五年。他脸上就堆了讪笑:“森哥去城里这么快就回了啊?”
陈勤森勾唇斥他“胡说什么”,自去后备箱打开盖子,吩咐道:“叫人帮我把这些拿上去。”
徐萝卜看他面色不霁,才晓得是去邹茵那边了,就没再敢多说什么,对身后闲散的小弟招招手。
那段时间李梅的微博账号被盗走,邹茵就干脆把几个不怎么联系的大学同学也都悄然屏蔽了,时而发一些心情或心事在上面。现实里她也不爱同人念说这些琐碎。
她住的这块地方临近洼地,晌午比较安静。听着陈勤森熟悉的车轮声开走,她倚在书桌旁默了默,就给自己发了条——
[刚才又心软了,每次对他都这样。总是宽容和沉沦,就永远不会有结果,必须不能再有下一次。]
她的微博阅读量一直很少,撑死了十七八个,最近倒是常有越过二十。大抵玩微博想涨粉就必须多发,邹茵也并非太在意这个。
新的一周开始,上班没几天,关于陈勤森和张晓洁复合的消息就传得四下沸扬。邹茵虽然身在x市,但反正这些消息总能够传到她的耳朵里。
说是五月2号重修旧好的,对于陈勤森和张晓洁的复合,多数人都表示无可厚非。毕竟张晓洁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默默等待了那么久。就好像琼瑶剧里的女主角,弱势的一方总是备受同情,而邹茵这个正式的女友,反而像是剧里自私狭隘的太太了,既然分手,那就理所应当地不能再继续独霸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