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账目独立,经济互不交涉,且互相监督制衡,那么就不怕魏氏再耍猫腻,这个办法倒是合了骆希鹏的意。话传到魏老大的耳朵里,十一月换季,魏欣怡有些过敏性呼吸症状,魏老大这会儿正带着她在三亚度假,听了电话里手下的复述,就说考虑考虑几天,回去了再给答复。
碧蓝的游泳池旁,充裕的阳光将水温晒得舒适。魏老大坐在太阳伞底下,身旁助理问他:“老大这件事准备怎么办?”
魏老大闷声应:“做是肯定要做的,钱就堆在那里,没有不赚的理由。”
看那边,水波潋滟,郑元城正在教魏欣怡游泳。魏欣怡穿着半截的泳衣,剔透玲珑,曼妙娇美,郑元城身长健阔,正在手把手教她姿势。但魏欣怡怕水,只敢伸出去划一步,立刻就扶住郑元城的腰不敢动。
助理看见他两个人那么近的贴着,就准备上前去阻止。
被魏老大伸出一臂拦住,魏老大慢悠悠地说:“我有利用到他的地方,他应该心知肚明。欣怡是我送给他的,如果他真心实意和我做事,那么该怎么样对她,他心里清楚。如果心里揣着弯弯道,他就不敢对她动手。我倒要看看他受不受住这个考验。”说罢就眯起眼,打量那边动静。
温和的池水荡漾着细腻的肌肤,魏欣怡贴着郑元城的胸膛说自己笨。
郑元城安慰她道:“阿怡学不会没事,你在我这里笨,我也会包容你。万一今后落水了,我跳下去捞你就是。”
魏欣怡听得感动,不禁轻轻垫起脚尖亲他。甜润无杂的青涩,郑元城舌头僵了一僵,后来就眼睛一闭回应了上去。
那天午后两个人就没离开房间,淋浴冲着二人熨帖的身体,寸缕无着。魏欣怡第一次看见男人的样子,也为自己的敏感而羞涩,只是把脸贴着郑元城不敢看下面。
郑元城宽抚她,揉她的肩说:“如果害怕,现在就穿起衣服,我送你回房。”
魏欣怡又不肯走,抱住他低泣:“阿怡愿意为元城哥献身,也不会和惠娟姐争抢,只要元城哥对我好,阿怡就心满意足。”
然后郑元城就抱她去了床上,只是闭着眼睛用力地亲昵着,秀美的身段在他的浓烈下如同渡劫,他得忍住这种诱惑。
魏欣怡被陌生的热席卷得浑身无力,险些都要昏厥。房间门外,保镖阿锋面无表情地笔挺站着,那娇吟的声音一点点穿透他的耳膜,他眼前仿佛又看到初次见面时的魏欣怡,还是在他十七八岁刚从农村里出来,到x市闯荡的时候,那么干净纯粹得晃人眼睛……
后来魏欣怡晕得不行,郑元城就起来给她倒了点红酒,指尖悄悄渗下一颗小药-丸。
然后俯下去,贴在她耳垂轻含:“阿怡喝点酒,等下就不会那么痛……”魏欣怡对他没有不服从。
等到傍晚,菲佣进来送点心的时候,两个人正好在卫生间淋浴。菲佣眼往床上一瞥,就看见翻开的被子下,白色的床单几点殷殷的红。
她就下去汇报。魏老大听完松一口气,四十大几的他已经对黑-势略感倦惫,眼下正是缺得力人手的时候,所幸郑元城没让他失望,到底经受住了他的试探。
隔天魏老大就给了郑元城一张两百万的卡,对他说:“我不管你怎么照应其他女人孩子,反正对阿怡你要衷心的好,她不是会计较的性子,只要她是过得真开心,这个钱,今后我们就一起赚。”
这是把郑元城纳入了自己人,郑元城依旧是淡漠着脸,不亢不卑地应下来。后来的那几天,魏欣怡和他就都名正言顺地住在了一起。
一周后从三亚回来,陈勤森便收到魏老大那边的回复,同意答应另辟公司合股经营。项目的负责人,不出意外的果然是郑元城,应了先前老太爷对陈勤森私下的嘱咐。三方初步拟定股权分配,地处最黄金段的陈家占3.6,骆氏和魏氏约3.2,骆氏出钱,魏氏出地,魏老大对此没话说。
当地电视台和报纸,还就此三大财团的合作进行了报告,照片里陈勤森、骆希鹏、魏老大、郑元城还有魏欣怡都露了相。当时的魏欣怡是站在郑元城身旁,但因为郑元城恰好背过身去,因而并没谁人注意到这种位置关系。
郑元城给何惠娟在x市二环内的地段按揭买了套复式房,准备十二月初收拾下搬进去,把一辈子勤恳低调的何惠娟爸爸和后妈好一番感慨欣慰。但他倒是越发的忙碌起来,一个星期就只能回去看她们母女二三次。
十二月九号那天,陈勤森过农历生日,带了邹茵在一家大厦顶楼的观景餐厅吃饭。持续的忙碌,使他看起来略为清减,两个人最近待在一起都少了,经常隔三五天了才住一次。
邹茵提前给他定做了手工蛋糕,还送了一条灰蓝色的针织围巾。不到一米的长度,就适合卷起来围一圈扎个系。但陈勤森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收到女人亲手织的礼物。以前邹茵上大学的时候,也有写生作画,或者涂鸦手帕什么的,偶而觉得合适的就顺手送他一条,以为陈勤森早都扔了的,但他其实都压在他东面二层小楼上的书册里。
这段时间陈勤森可吃香,自从知道陈家的地皮以后是金山银山,多少媒婆都巴着想给他介绍亲事。往常陈太太张氏来者皆是客,都会认真的听媒婆说上两句,考量考量,这会儿倒是都给挡了回去,说自己儿子已经有女朋友了。于是暗地里又多少人羡慕,是哪个人家的女孩子有这么福气,能够被他大少爷看上,嫁进去做他家的少奶奶。
不知他两个背地里腻得浓情蜜意。
陈勤森轻叱说:“织了有几天?针线丑得一比,给你的钱也舍不得给老子买条上档的。”
邹茵就叫他:“那你扯下来还我。”
陈勤森却又不舍得,五指交扣住邹茵的手,站在天台上咬她的耳朵问:“要不要请几天假,带你出去玩几天啊?”
自从11年张晓洁的误会闹出来,两个人已经有好多年没在一起出去玩过了,等之后地皮事情一忙起来,只怕时间又乏乏。邹茵听得心动,只微一错目,却看到对面的回廊上,隐约好似郑元城牵着个秀美的女人进电梯。她就提醒陈勤森转头看。
陈勤森回头一觑,他的视力一向是顶顶好的,但含糊地回过头来,挡住她视线:“还没做就头昏眼花,那边哪有人?问你话也不答。”
邹茵再一看,电梯门正合起,回廊上空空。她就大约也以为自己看错了,应道:“20号要去一趟莫斯科参展,哪里有时间再去,你又那么忙。”
陈勤森听得讶异,怪她不早说。咬了咬唇,忍不住又问:“要不老子陪你去?再忙也是到年后,一个人去被老毛子上了怎么办?”
邹茵其实也有想叫他陪,之前只是怕他忙,听他这样讲就捶了他一拳:“不正经。那你明天赶紧把身份证给我,我交给行政去办手续。”电梯到,两个人便攥着手进去了。
第四十二章
因为是公司集体办理,签证等各项手续很快就搞定下来,20号清晨邹茵与陈勤森便坐上了飞往莫斯科的航班。
随行同去的有市场公关部、采购部,以及邹茵的设计部与工厂的高级技工各两名,年纪一大,考虑到老婆孩子丈夫的,带起来麻烦,因而只有邹茵等三名员工带了家属,加起来统共十一人。公司承包家属一半的差旅食宿费,其余的自理,不过陈勤森并不在乎这些,他去就只是想陪伴邹茵而已。
自从八月在s市的展会上,老板尝到了传统迈向高尖化的商机与利润,这次比上回更下了些血本。展会在莫斯科一所很大的科技博览厅内举办,20号从国内出发,隔日到达便开始布场,正式开展到26号上午结束,一共持续五天。
公司预定的展位在一楼,面积尚可,不算很显眼,但也不隐蔽。这次带去的一批高尖工装产品,从深水领域到高空作业,无论材质、性别美观、实用功能性,以及衍生产品等都相当新颖优良,是邹茵带着设计部与工厂的技师在连续多月加班后不断改进的成果。
说是自带一名家属,但其实过来了也并没时间去玩,人手忙不过来,21号陈勤森便帮忙布置了好长时间。22号正式开展,邹茵便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与各国的投资商或者需求方之间沟通引导。
陈勤森是基本听不懂鸟语的,但他对邹茵的工作从来都不施加干涉,更甚至说,当年正是因为邹茵的学习好,而使他对她一眼刹然心动。如果她只是拥有一张美人皮,却跟那些整天围在他身边求宠讨娇的女孩子一样,或许他也就是撩撩她就弃了的。在对待婚姻家庭方面,陈勤森一开始就相中她做过日子的老婆。
人生地不熟的出去也无趣,邹茵在谈客户的时候,他就站在外侧的墙边,手插着口袋等待。时而向邹茵瞥过来一眼,便戏谑地挑眉笑笑。隽挺有型的身躯,穿一件皮夹克端端的站在那,着装并不显眼,气质却是十分的卓然出挑。
邹茵时而聊着聊着,也会抛个眉眼过去给他。没人的时候,她就过去牵他的手,进柜台里头坐一会。她是怕他过来陪自己无聊的,因为知道他其实事务忙碌,倒反而对他比平时更关护起来。
在各国各色的参展人员中,皮肤白皙,冷静中又带着东方水柔的邹茵,暗中是多有受到瞩目的。譬如经过二楼的随廊,经常会听到私下几个打招呼:“嘿,guy,一楼china展区有个美人儿很耀眼,你有没感兴趣关注下?”
邹茵才来不两天,就有楼上美利坚的一个小伙子,在当天闭馆的时候下来给她送了束花,问她有没空出去坐坐,一起共度良宵。
原本这种展会,就是很容易擦出一夜-情或者缘分的火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