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门一反锁,伸手往头上摸了一把。
摸到两个软乎乎的东西。
刚刚要不是他走得快,这会儿祁邵就该拿个紫金钵把他给收了。
这他妈尾巴耳朵怎么没个准信的就要出来,路扬有些烦躁的拧着眉头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了,仰头躺靠着。
用指尖轻轻的摸着头上那个软绵绵的毛耳朵。
这一趟出去,他也没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毛病。
耳朵尾巴该出还是出,还差点被吸成人干。
叹了一长口气,路扬看了眼时间,又躺了一会才慢慢的把自己从沙发上挖了起来,准备先洗个澡。
水流从头顶冲下来的时候,温暖在一瞬间把他包裹住了。
他闭了闭眼睛,背过手在自己背上摸了摸,肌肤很光滑,没有一点儿受伤过的痕迹。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大腿被一个妖怪撕破了,几乎都可以见到骨头,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大腿上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但自从那次他差点被妖怪吸成干尸后,那个老头就辗转的带着他换着地方。
换的最多的一次是有一个月他跟着那个老头走了四个省。
他不知道老头是谁,不知道那个老头的名字,那个老头甚至不跟他说话,说话也是打着手势。
喷在头上了热水突然变凉了,路扬睁开眼拧着眉朝热水开关看看,伸手把流通着冷水的给停了。
水慢慢的开始热了起来,他伸手按了一把洗发露,放住了自己的头上开始揉着。
昨天他背上的那道口子也不见了,就跟小时候那次一样。
但是他一直想不通的是,他一些小伤口并不能自主愈合。
他身体里就像是安了个自主的应激自愈机器,就像是那个机器检测到一定的伤口后,才会发出这种很神奇的事情。
头发上的泡沫很快就冲干净了,路扬仰着头对着水又冲了一会儿才把水停下。
他拿了块毛巾把身上擦干净后,走到镜子前背着身看着自己的后背。
跟他料到的一样,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这里昨天还被剌了个大口子。
等等……
他顺着自己的腰线慢慢的往下看着,这个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路扬拧着眉伸出手指按了按,没什么感觉。
他盯着镜子仔细的看着,不光后背上有一两个红印子,他的脖子旁边也有,甚至胸口上都有一个。
……
操。
祁邵给他嘬的这个破印儿。
路扬叹了口气飞快的把衣服给穿上了。
“一个金属圆球?”童江盯着手上装着淡金色液体的试管,轻轻的晃了晃。
试管里的金色液体被他轻轻一晃,晃的又像水又像一层雾气。
“对。”祁邵低头看着手术台上的干尸,“很大,我没来得及靠近,只抓到了这几个试管就进来人了,易衡文也会阴人了,进步挺大。”
“他是只兔子,憋急了就咬人。”童江把仅有的三根试管小心的放进了密码箱,“你又拿我威胁他了吧。”
“不然呢?你要是回去,他所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祁邵笑了笑,转身准备走,“就这样,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把这几根东西是什么研究出来了通知我。”
“我大概能猜到一点。”童江把他拉住了,“拖回来的这十几具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点,中了妖毒并且被吸干了精气,或者说是被吸干了生命力。”
“生命力?”祁邵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干尸,迅速找到了重点,“这东西能二次利用?”
“以前不能。”童江把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的在那具干尸的颈侧轻轻按了下去,“被吸干之前都被注射了大约一毫克妖毒,这种剂量不足以杀死人,所以我在想,那为什么开始又要给这些人类注射呢?”
祁邵脸色开始变了:“因为这只妖的妖毒不一般,不一般到甚至能让生命力这种东西二次利用?”
“没错。”童江说,“所以我们必须要知道的是这只妖,或者是这种妖是什么。”
“那个巨大的金属圆球外面有个血池子。”祁邵仔细的回忆着池子里被抽干的妖怪尸体,头很小,身体细瘦,四肢纤长,还有一条尾巴,就像是……他突然想到什么猛的抬头看着童江,“猫?”
“猫?”童江有些惊讶,“怎么可能是猫。”
“比一般的猫大,四肢格外的长。”祁邵接着说,“皮被剥了,身上的肉也被溶解的差不多了,只能看到这些。”
童江低着头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祁邵:“妃色哪儿不是有猫妖吗?你去给我借几只过来。”
“行。”祁邵弯下腰低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伸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童加油!小童最棒!”
童江冷漠的脸上就像是冰层破裂,嘴角抽了抽,他直接翻了个白眼提着箱子走出了尸检室。
老大的偶尔抽风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
路扬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