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到了码头,韩璎倒是不敢再撩开窗帘往外看了——她怕傅榭又逮住她拍她的屁股——老老实实端坐在马车里,等着车门被打开。
韩璎虽然做出端庄的闺秀之态,韩玲却有些紧张,开始问个不停:“二姐姐,咱们坐船去辽州么?”
韩璎略一思索:“中间一定会改换陆路。”大周并未修成贯穿全国各大水系的运河系统,从汴京往辽州只能乘船在运河上向东行驶一段路程,到了冀州码头下船,改换陆路继续往北。比起渡过黄河浮桥的陆路,实际上是绕路了。
韩玲继续问道:“二姐姐,赶到辽州需要多长时间呢?”
韩璎正要在心里计算一番,车门被拉开了,跟着马车的“唐大福”同傅靖一起笑吟吟立在车门外。
傅安扮成的的“唐大福” 一脸恭谨行了个礼:“姑娘,奴才叫小鹞子过来,您向他交代几句话吧!”小鹞子是傅榭安排在怀恩侯府的人,却也是二夫人方氏的亲信,这次又被方氏派了跟车送行。
韩璎一边在心里组织着语言,一边微微颔首。
一身褐衣做小厮打扮的小鹞子牵着马走上前,拿着马缰绳向韩璎行了个礼:“小鹞子见过姑娘!”
韩璎情知他这回去必要承受方氏的愤怒,有心替他缓颊,便慢慢道:“小鹞子,回去的路上你——”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将黑未黑,西方苍黄万物朦胧,应是刚过戌时,便接着道:“你要加快速度,尽量快一点赶到府里向夫人回话。”
小鹞子凝神思索,有些迟疑地看着韩璎。
韩璎接着道:“别的不提,你只须把这些都推到我的身上,就说我刚出侯府就闹着不想走陆路,非要强着大伙儿到城西运河码头坐船,现今已坐了沿途的客船往东去了!别的你就不知道了。”
小鹞子答了声“是”,往后退了几步,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唐大福”指挥着人搬运行李,傅靖引着韩璎等人登上了为她准备的船。
到了船上,洗春、浣夏她们陪着韩玲去了二楼的舱房,韩璎则带着徐妈妈跟着傅靖进了一楼的舱房。
甲板上稍稍有些晃动,韩璎走得很慢。
想到即将见到傅榭,她的心脏怦怦直跳,脸也热了起来。
傅靖撩开了舱房门上挂的黑色皮制门帘,请韩璎进去。
见韩璎已经进去了,他忙悄悄伸手牵了牵跟着就要进去的徐妈妈的衣袖。
徐妈妈愣了愣,犹豫了片刻,见黑色皮制门帘已经落了下来,便最终没有跟进去。
舱房里黑洞洞的,弥漫着原木特有的气息,中间似乎又似乎萦绕着韩璎熟悉的清冽的青竹淡香。
韩璎挺住了脚步,深深嗅了一下,心中确定傅榭就在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地就要上前一步扑进傅榭的怀抱,可是刚跨出半步,却又有些羞涩,便轻轻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游目四顾,试图适应舱房内的黑暗。
几乎是在瞬间,她察觉到了靴子底摩擦在木板上发出的“橐橐”声。
她刚要后退,纤细柔软的腰肢一下子就被揽了过去,整个人被带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韩璎下意识地用手臂挡在了前方,生怕自己那个一天比一天丰润的部位再次被撞疼。
傅榭呆在这舱房里有一段时间了,能够清楚视物。
他也怕撞着韩璎那个部位,所以特意去揽韩璎的腰肢,谁知道韩璎那么警醒,自己先横了胳膊过来。
傅榭满心的旖旎顿时化为笑意,轻笑一声道:“傻阿璎!”
轻轻把韩璎揽入了怀中。
黑暗中韩璎红着脸,悄悄把自己的手臂自她胸部和傅榭身前的空隙抽出,停了片刻之后,双臂试探着围住了傅榭的腰。
察觉到自己可以很轻松地环抱傅榭的腰还有余裕,韩璎死鱼眼:“傅三公子,您的腰真细!”
正要低头吻韩璎的傅榭:“……”
他索性捧起韩璎的下巴堵住了韩璎那破坏气氛的嘴。
韩璎也深悔自己孟浪,说了一向以大丈夫自诩的傅榭最不爱听的话,当下便有心补救。
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傅榭的唇。
细嫩滑腻温热香软的触感令傅榭愣了片刻,接着就有些激动,抱紧韩璎用力吻了起来。
韩璎此时嘴唇舌头发麻,浑身酥软,前边的丰润被挤得快要疼死了,真是五味陈杂难以言明。
不知过了多久,傅榭点着了舱房内的烛台,和韩璎并排坐在靠舱壁的贵妇榻上,凤眼亮晶晶的,俊俏的脸犹带红晕。
韩璎左臂虚虚护在胸前,大眼睛盈盈欲滴,嘴唇微肿,斜睨了傅榭一眼。
傅榭抬头捂嘴,轻咳了一声:“又碰疼了?”眼波流转看了过去,发现韩璎那里好像又大了不少,不由很是惊喜,一股酥麻自脊柱骨升起,瞬间传遍全身,又因为自己莫名的惊喜心中有些羞涩,端的是千头万绪难描难画。
韩璎见傅榭凝视着自己那里,凤眼幽深,忙警惕地用双臂护住了那里。
傅榭轻咳了一声,勉强移开了视线,道:“船队很快就要出发了,我明日凌晨也要往西疆去了。”
韩璎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分别,胸臆中顿时有些空空的。
傅榭又道:“已接到傅平的飞鸽传书,他带着邱仁邱义在冀州候着你们,然后陪你去辽州。”
韩璎集中注意力听着,“嗯”了一声。
傅榭又道:“岳母有孕的消息是真的。是傅宁接到的辽州那边的消息。”
韩璎闻言欢喜极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看向傅榭:“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