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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魏景还接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信报:“何泓往安阳郡一行,有人暗自跟踪。”

何家两兄弟是监察的重点对象,甚至派出了轻功好手远距离监视,青翟卫轻身功夫胜跟踪者一筹,于是,就发现了端倪。

“难不成?这何信恼恨之下,想伺机暗下毒手?”一劳永逸?只怕难吧。

“若何泓轻易被人窥得破绽,那败北也是早晚的事。”

魏景十分中肯评价,不过他观何泓此人,应不会犯此错误。他替邵箐掖了掖被角,轻拍了拍她的背:“夜深了,快睡吧。”

“嗯。”

邵箐应声往被子里缩了缩,顺便感叹一句:“看来这儿子生多了,也不大好啊。”

想想都替何允头疼。

她偷偷瞄了魏景一眼,话说他家也是,也属于儿子生多了不好系列。

魏景轻拍她背后的手未停,安慰道:“同母出无妨。”

他很认真地说:“以后我们好生教养,必不教他们手足生隙。”

呃?

怎么就突然说起这个了?!

邵箐大窘,支支吾吾道:“这,这个以后再说,我要睡啦。”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魏景快出孝了。

哦不,是她和魏景都快出孝了。

出孝后,很自然的,正常夫妻生活该有的吧?

有过一次的某些不和谐画面忽忽闪过,肢体交缠的温度仿佛犹在,邵箐耳根子都热了起来,她赶紧扯被子盖住半张脸,侧身背对魏景,含含糊糊地道:“我,我睡了。”

“嗯。”

魏景从背后拥住她,顺了顺她的青丝:“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出孝!!!

第49章

既然都当夫妻了, 那正常的夫妻生活该有的吧?

这是正常的, 总不能无性婚姻,现代遇上不能那啥啥的, 女人也该收拾收拾离婚了。

这是合情合理的事,少别扭了。

邵箐盯着许久没翻页的才子佳人话本,第n次叹了一口气, 其实道理她早想得很明白, 就是心里还有些犯悚罢了。

主要是仅有的那一次经验并不美好,魏景很疼她很轻柔不假,但就是很不舒服, 耗时长久的拉锯战太磨人了,她稍回忆就头皮发麻。

唉,不管了,船头桥头自然直。

邵箐扔下话本, 研磨执笔,想了想开始书写。

出孝之前,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那就是除服礼。

她和魏景现在不能以孝期示人,除服礼自然不能明着办的。幸好有青翟卫, 暗地里采买了祭祀物品,私下里办。

原身是个非常及格的高门贵女, 各类红白大事她都很清楚操作流程,现在肯定不能按原规格办的,邵箐只能结合实际, 回忆着删删减减。

她很认真,毕竟这是魏景母后的大事,可不能出半点纰漏的。

添添减减,到差不多的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夫人。”

是寇月。

邵箐立即将案上一叠写好的纸收起来,一边随意在空白花笺上写了几个字,一边应道:“月娘吗?快进来。”

寇月是来送药膳的。

近些日子邵箐的药膳是她熬的,她现在不再开衣裳铺子了,改为给颜明打下手,打算学着当个医女。

寇月瘦了很多。

毒盐案之后,寇玄领她负荆请罪。在此之前,他不得不狠下心来,狠狠教训了胞妹一番。事情也不再瞒着她,除了少部分不能说的以外,前因后果都掰开仔细给分析过一遍。

这里不是合乡,他妹妹终究不能继续和从前一般了,护着瞒着就是害了她。

成长是痛苦的,差点害了成千上万百姓的惊惶自责,远超了识破袁鸿真面目的痛苦。

她浑浑噩噩,即便听闻袁鸿已伏法,也没多询问半句。

魏景还用着寇玄,且此事一直在青翟卫的监控下,因此呵斥过后,略作惩处就放过了。但他强调,日后不可再犯,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说,但不言自喻。

历经种种,寇月愧疚自责,成了惊弓之鸟。她总唯恐自己蠢笨独自去外头会被骗,不敢出门,更甭提什么衣裳铺子了,只沉默地在家中帮王弥照顾孩子打理家务,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最后还是颜明提议,让她来给自己打下手,他看着没事,人总憋着会生病的。

邵箐接过碗,一口气闷了,熟悉的辛辣苦涩味道直冲喉咙,胃里翻江倒海,她闭眼皱眉硬忍过去,寇月忙捧了蜜饯来:“夫人,您吃个蜜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