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礼,你明知故问的能力见长了啊!”
周崇礼听出自己母亲话里讥讽的意思,只能无奈地说:“好吧!我承认,我今天打了高臻。”他在心里暗骂,高臻这个告状精,小时候就爱告状,现在还是喜欢告状。
“呵呵,你现在怎么又老实了?”
周崇礼“嗯嗯”两声,“在英明神武的老妈面前,想不老实也难啊!”
“少跟我来这一套!”周母呵斥他,“周崇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硕士毕业到现在几年时间了?一直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没个正经,让你进公司任职你也不进,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这也就罢了,你可倒好,居然为了一个在夜总会里卖酒的女人跟从小到大的朋友动起手来,你越来越能耐了啊!”
周崇礼听完自己老娘数落他的一大段话,只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听筒里又传来一道男人低沉的嗓音:“好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怒,伤了自己的身体。”
这声音是他老爹的。
周母立刻就把矛头转向了自己的丈夫:“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你儿子,你两手一甩什么事也不管,成天就只知道养花养草,我说你这个爹当得也太轻松了吧?”
周父只是呵呵轻笑,“说不管他不是老爷子的意思吗?”
“是老爷子的意思,可他毕竟是你儿子,你就看着他一直这么下去吗?”
“好了好了,消消气,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就去跟老爷子说嘛!反正我是不敢去。”
“你!”周母气结了。
周崇礼听着自己老爹和老娘在电话那边吵架的声音,其实也算不上是吵架,就是他老娘跟老爹发脾气而已。这么多年了,老爹和老娘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的,在他们自己的小家庭里,老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老爹从来不吱声,天大地大媳妇最大。但是,这两口子去到周崇礼的爷爷面前,都成了怂货,周老爷子说什么两口子大气都不敢喘。不仅是周崇礼的老爹老娘在周老爷子的面前大气不敢喘,周崇礼的大伯一家在周老爷子面前也是大气不敢喘。
总之,周老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周老爷子说不管周崇礼,他想干啥就干啥,于是周崇礼就真是想干啥就干啥了,逍遥了许多年,谁也不管他。
不过,周老爷子在说完不管周崇礼之后,又加了一句:让他自生自灭。
周母当时心里就急了,自己儿子一直娇生惯养的,要是真听公公的,不管周崇礼让他自生自灭,那他还不得吃很多苦么?周母就瞒着公公悄悄塞给了周崇礼一张信用卡,于是乎,周崇礼就更加逍遥了。
这一次,高臻被周崇礼打了,回到家被高母看到脸上的伤,逼问之下才知道是周崇礼下的毒手,还是为了和高臻争一个在夜总会里卖酒的小姐。高母一气之下,竟然坐着灰机灰到首都去周家向周老爷子告状去了。
周老爷子和高臻的爷爷是老乡兼战友,都是南州人,彼此间有着很深厚的战友情。不过高臻爷爷故去已久,高臻父母以前在首都做生意,后来就把生意转回了苏西省。周崇礼之所以会在南州不在首都,一方面是因为狐朋狗友高臻在这里,另一方面是因为家人都在首都,在他们眼皮底下玩闹,始终没有那么自由。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的姑姑和姑父都在南州做官,姑姑又很宠爱他,所以他在南州会很逍遥,极其逍遥,逍遥无比。
高母跑到周老爷子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周崇礼对高臻的暴行,又把刘翠这个夜总会小姐从头到尾唾骂了一遍。什么狐狸精,什么没安好心的小婊砸,勾引了周崇礼又去勾引高臻,而周崇礼居然被小婊砸弄得鬼迷心窍了,动手打了自己多年的好兄弟,简直不是人!
周老爷子听完高母的话,脸都气绿了,好不容易送走了高母,最后倒霉的人只能是周崇礼的爹娘。
所以,周母回去以后立刻就给周崇礼打来电话,立志要把周崇礼臭骂一顿,结果话还没说上几句,就把矛头指向自己老公了。
女人啊,总是妇人之仁。
周母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要教育儿子来着,又把矛头重新转回了周崇礼身上,“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为了一个夜总会的小姐跟高臻动手?”
周崇礼本能地反感老娘用“夜总会小姐”这个词来指代刘翠,“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人家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要不是因为家里穷,母亲又生病了,她才不会去夜总会卖酒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