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将动和静完美融合在自己身上,展现出了一种极致矛盾下的圆融感。
秦芃盯着他,全然移不开目光,她感觉自己心如擂鼓,仿佛是少年时第一次见到秦书淮束冠,第一次被秦书淮牵手,第一次同他亲吻,被他拥抱,第一次感觉这个人闪闪发亮,让你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让少年的她情动而不自知,直到死前才猛然醒悟,这一辈子,原来这样喜欢他。
难道不是喜欢吗?
哪怕她再如何欺骗,再如何不信任。她愿意为了他放弃封峥下嫁是真,她在赵钰即将当上皇帝前明知齐国艰险重重愿意陪他南归是真。
哪怕她再如何忽视,再如何狡辩,却也无法回避,在每一次选择里,无论是性命、财富、乃至赵钰,她都选择了这个人。
所以才会在死后怨恨,不甘。
她能轻而易举宽恕柳书彦,却是直到内心不爱不恨,才原谅秦书淮。
秦芃闭上眼睛,觉得心如鼓声激荡,随后她狠狠一击,一声巨响炸开,秦书淮最后一个旋身,广袖如刀一般带着锐利的风刃朝着青衣男子逼去,对方一个趔趄向后倒去,秦书淮衣角将他面具掀开。
鼓声戛然而止,秦书淮停下动作,看见倒在地上的赵钰。
他还带着燕归的面具,面容清秀温和。
他半爬在地上,微微喘息。秦书淮静静瞧着他,沙哑出声:“离她远点。”
说完之后,秦书淮直接转身,朝着秦芃走了过去。
秦芃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不能自拔,低头瞧着鼓面,微微喘息。
秦书淮因着动作衣衫散开,头发凌乱,看上去有几分狂放,他走到秦芃面前,一把拽着秦芃离开。
秦芃被他拽得跌跌撞撞,低声喘息,一言不发。
她直觉此刻有什么被极力压制,如同秦书淮方才那一舞爆发前夕,她不敢说话,心跳飞快。秦书淮将她拉近密林,直接按在树上。
他头发乱着,衣衫散开到胸口,睫毛上坠着汗滴,压着她,喘息着,低头瞧着她。
秦芃不敢看她,此刻的秦书淮太有侵略性,让她有些害怕,可却也有着隐约的期盼,让她口干舌燥,心跳如擂。
秦书淮将她下巴捏正过来瞧他,压着声音道:“还想着赵钰吗?”
“想。”
秦芃果断开口。
那是她的亲人,她唯一的亲人,她不得不想。
原来总想着,她已是新生,赵钰不需要她,她也没必要回去。
然而时间越长,思念越多,她越发明白,赵钰是她割舍不开的结,哪怕赵钰不认她,回北燕看一看,那也是应该的。
秦书淮听着她的话,眸色渐深,捏着她的下巴的手用了力气,哑着声音道:“还想回北燕?”
“想。”
话音刚落,秦书淮就猛地亲了下去,秦芃微微挣扎,他干脆将她的手一把捏住,推到头顶上压着,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直接将舌头挤了进去。
他吻得有些狂浪,带着啃咬舔舐,仿佛某种野兽,急促呼吸着。
秦芃低呜出声来,激得秦书淮动作越发狠了起来。
“看着我。”
他哑着声音道:“回应我。”
秦芃不语,挣扎着想推他,艰难道:“放……放开……”
她的动作激怒了他,秦书淮再也压不住,猛地怒吼出声:“看着我!”
秦芃微微一愣,秦书淮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她唇上还带着水泽,在月光下晶莹透亮,她眼里带了水汽,和她平日那张扬模样截然不同,仿佛是一朵盛开的娇花,柔嫩又美好,经不起风雨吹打,更禁不起谁的顺手攀折。
他注视着她,这个人是他守着的。
他守了她十七年。
如今他二十六岁,至今为止,他的大半生都耗费在这个人身上,她活着的时候,他护着她出冷宫,他陪着她走险路,他隐忍,他退让,他陪伴,他守护。
她死后,他将自己化作一把利刃,为她一路披荆斩棘。
他不能失去她。
他希望她看着他,注视他,将他当成自己生命里最重要那一个,如同他一样。
他知道这是奢求是奢望,秦芃不是秦书淮,秦书淮生命里只有她,可她有家人,有朋友。
可这条路他走上了就无路可退,他别无他法。
他低头瞧着她,压着她,声音沙哑:“你已经重新活了一辈子了。”
“赵芃已经死了,你明白吗?”
秦芃眼皮微微颤抖,遮住她的情绪,秦书淮心里酸楚,他慢慢出声:“赵钰活得很好,你不用挂念。你要真想他,我带你去北燕,偷偷瞧他一眼。”
“芃芃,”他嘴角勾起,神色却是不含任何期待的苍凉:“这辈子,你只能当我的秦芃。”
“赵钰和你没关系,北燕和你没关系。你只能当着齐国的镇国长公主,或者是我的秦书淮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