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没有催促,只是蹲在她的跟前等待。
这是一种臣服的姿态,交出了主导权,在心理学上让对方感到放松和征服。
直到她轻轻点了点头,他才微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兮兮真棒。”
半年前乔治教授的去世给安子兮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可能情绪一直被她死死压抑,从没有尝试过渲泄,也没有试过和人吐露一下难忍的心声——或许她曾经尝试过,只是那个人让她失望地闭上了嘴。
当最后一点支撑的点消失,她也被摧毁了。
情绪极度失控导致心脏骤停,安子兮在乔治的病房门前突地晕了过去。
幸好就在医院里,刚刚还在icu病房的医生护士又跑了出来团团将她围住,高强度的抢救重演了一遍。
穆非那时带着她的衣物从酒店赶回医院,见到的却是她被推入另一间icu病房,心脏也快跟着停止了。
女人后来苏醒过来,躺在床上,睁眼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不停不停地流泪。
把枕头染湿一个又一个。
研究所关闭,伊兹报了警去抓出卖数据的理查德,理查德全部供认,被关入牢中。
研究小组没了主导的教授,彻底解散。
出卖数据的人被抓了,可多年的心血已经功亏一篑,再也回不了头。
穆非感到无助,因为他无法帮她。
触不到她的心。
直到安子兮从病床上坚持爬起参加完教授的葬礼,她已经安静的许久不曾说话。
消瘦的不成样子。
所幸新年的时候安子兮爸妈到美国探望女儿,穆非厚着脸皮留在她家,还和叔叔阿姨吃了那顿晚饭——很自然地,着急催婚的父母问他要了v信,添加成了好友。
他在安子兮的病房前踌躇许久,终是打开了安子兮父亲的v信,编辑了长长的信息。
他们把她接回了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