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欢原本不敢去看那具尸体,只是精元一说,她立刻下意识抬头就看了过去,片刻之后,她惊恐而愤怒地瞪大了眼:“筱雨?!”
筱雨是刘侍郎独女的闺名,常清欢虽然与她不算熟络,但是也算是在各家夫人小姐的茶话会上有过几面之缘,记得那是个腼腆善良的少女,从不参与小姐们的是非。
如今看着相熟的人死得如此惨烈,常清欢几乎瞬间就愤怒,一下子坐起来就扑向那精元:“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啊!”
秋叶白眼明手快地一下上前去就将常清欢拦腰抱住看了,低声道:“小姐,不可!”
说罢,她掐了常清欢的腰肢一把。
常清欢终于勉强忍耐了下来,只狠狠地瞪着精元:“你这畜生,不得好死。”
精元被她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的凶悍吓了一跳,想起那常清欢是有武艺的,但是见她又没有扑过来,只以为她是身上有伤,或者被人贩子关了多日,已经疲惫无力。
“哼,常大小姐,你的正义感还是真是稚嫩又可笑,怎么连累了你身边那忠心的丫头还不吸取教训,你还想见到你父亲,呵呵呵……。”精元面目狰狞又得意地冷哼一声。
“你看看这里,进了地狱,还想出去么?”
秋叶白和常清欢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这密室确实非常宽阔,隔断成了四间牢房,但是牢房里的人形都一动不动,若是仔细看去便知道那些躺在牢房稻草上的全部都是尸体。
而看起来活着的只有两人,一个同样一丝不挂地被吊着,手腕上、大腿上全部都是刀子割破的伤,一看那刀口短而深,秋叶白就知道,那是多次采血之后留下的伤口,那少女几乎可以说是遍体鳞伤,脚尖不时地抽动才透露出她还活着。
还有一个被关在一个大陶缸里,只露出头和手,不知道泡着她的是什么东西,她的脸上表情极为痛苦,时不时地用身体撞击着那大陶缸。
秋叶白发现自己方才听见的那些古怪的声音原来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而在附近三口大锅不知在熬制着什么,味道腥浓又古怪,冒出一阵阵的白烟。
还有一袋袋的鲜花和各种昂贵的香料在一个靠着墙壁的五斗橱上隔着,另外一个博古架上着摆着用昂贵的西洋玻璃樽装着的各种颜色的奇怪脂膏和秋叶白都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器官和尸体。
所有的一切都让这个阴沉黑暗的庞大地下室看起来像足了地狱。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这个畜生,不,你们这些畜生!”常清欢何曾看过这样可怕的场景,苍白了脸,咬牙怒道。
“贫僧想怎么样,你还看不明白么,你们是贫僧手里最珍贵的原料,很快你们的身体的一部分就会变成装在瓶子里的上等原料啊!”精元看着常清欢,越看心里越是痒痒的。
那些女人被抓来之后,除了哭就是哭,有些吓得屎尿齐流,而这位常家大小姐竟然还记得来骂他,倒是一件稀罕事儿。
这个小辣椒,不知道床上浪起来是什么销魂的样子。
常清欢哪里知道他脑子里都是龌蹉的事儿,咬着嘴唇,颤声道:“原来京城里失踪的姑娘都是你们干的,你们这些畜生到底要干什么,竟然连贵族官宦家的小姐也敢动,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爹一定会抓到你们,将你们这些贱民碎尸万段!”
精元闻言,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常清欢狞笑:“你爹,你爹不就是个靠着你爷爷庇佑的废物么,你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敢将老子碎尸万段,你以为老子是为谁效力,让你抄家灭族都不难,你还是乖乖地受死,不要牵连你爹好些!”
秋叶白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色,又暗中捏了捏常清欢的手心。
常清欢虽然彪悍,却是个机灵的,立刻会意,继续一脸轻蔑地道:“贱民就是贱民,你能为谁效力,无非也是那些低贱卑劣的人贩子,或者说是什么更恶心的东西,你看看你做得这些畜生事,还有你那卑贱的样子,难不成还能为摄国殿下或太后老佛爷效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