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善京低声道:“因为如果你死了,就是三殿下‘所为’,而非五殿下所为,是三殿下携私怨要‘除掉’秋家的人,而不是五殿下。”
她真是很好奇,自己到底何时得罪了从来没有见过的五殿下。
“为何要除掉我?”秋叶白闻言,眼底闪过冷光。
她迟疑了片刻,声音有些艰涩:“五殿下说,我要是能在叼兽大会上除掉你,他便在事成之后向秋家提亲,迎娶我为侧室。”
秋善京僵了僵,随后还是垂下眸子点了点头:“没错,那时候,你已经回到秋家了,而且得了大夫人参加叼兽大会的帖子。”
“五殿下想必给你提出了什么要求罢?”秋叶白一边品茶,一边淡淡地道。
秋善京目光阴郁地看了宁秋一眼:“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五殿下证明了他自己是对我有心的,他着人想了法子帮我退了那门婚事,那时候我还能怎么办,他是我唯一可以嫁的男人!”
“三小姐不是没有脑子的人,竟会信了一个出尔反尔的男人?”宁秋忍不住讥诮地道。
而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五皇子却又忽然着人暗中联系上了她,并且再一次承诺会迎娶她为侧室。
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如果这么嫁过去,一旦被发现,只怕就死路一条。
只是,未过多久五皇子便渐渐疏远了秋善京,彼时她的婚事也渐渐逼近,她再去寻五皇子的时候,对方一次次地避而不见,此时秋善京几乎陷入无比的绝望之中。
秋善京似陷入了过往的甜蜜之中吗,喃喃道:“那时候殿下待我可真好,只是……。”
秋叶白一听,便暗自有些好笑,这等最不上心的哄人手段,也只有秋善京这种涉世未深,却有些心机,又贪婪的女子才会上当罢。
她有些羞涩地轻声道:“殿下纳幸了我,又知道我是秋家三女,他很高兴,答应会纳我入宫……只是要我等待些时日。”
秋善京目光掠过宁秋美艳的面容,随后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肿大淤青的脸颊,垂下眸子掩去眼底闪过的嫉色:“总归我用了些法子,进了五殿下歇息的地儿,遇见了殿下……。”
“别废话了,回答问题。”宁秋则是微微颦眉,眼底闪过了一丝轻蔑,就算秋善京有再多的苦衷,但是为了一己私欲,要置无辜手足于死地,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知我多羡慕你的男儿身。”秋善京似也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了,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喑哑地道:“你终归是男子,自然不知女儿家心头苦。”
秋善京的怨,她并非不明白。
秋叶白看着她那狰狞扭曲的脸,再不复初见时候那些温美,心中有些感慨。
“我不想一辈子都受人控制,屈居人下,秋善媛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有了个好娘,好外家罢了,我除了没有亲娘,论琴棋书画哪里比她差,凭什么我是地上泥,她是枝头花!”
“宁在枝头抱香死,不做任人践踏泥!”秋善京闻言,忽然抬起带泪眸子,眼底满是怨毒和轻蔑。
不过这种事情,倒也真是秋善京这样的人能做出来的。
“三姐,你还真是胆大妄为。”秋叶白闻言,轻笑了起来。
她无意间见了五皇子的容貌,百里皇族之中男子多俊俏,她顿时心中一动,片刻之后,便下了决心,定要成为五皇子的侧室,飞上枝头变凤凰。
四年前,秋善京尚待字闺中,还算不得老姑娘,杜珍澜给她安排了一门婚事,以拉拢户部之人,但听闻户部侍郎年过四十,她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自然不肯甘心,与自己心腹丫头出去打听婚事消息时,正好遇上五皇子去巡视名下产业。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苍凉:“也许……这是我们的命,誰让我们是秋家人呢,当初若是我甘愿认命,任由大夫人将我嫁给户部的常侍郎做填房,也许就不会走上更悲惨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