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豆顿时得意洋洋,笑得哈哈的。娃娃于是鼓励他:“再来一次。手呢?”
娃娃有节奏的拍了三下,这下子把小土豆难住了,咧着小嘴对着姐姐卖蠢。于是娃娃又教了一次,小土豆晃动两只小胖爪拍了两下,便自己高兴地忘乎所以,乐颠颠“啊啊啊”地晃着屁股。
等到爬得很好了,他就开始表现出捣蛋虫的天性,到处捣乱。
有时候姐姐坐在地毯上玩拼图,小土豆爬过来,抬起小胖爪拍了姐姐一下,加快速度爬跑了。爬了一段,还扭头看看,见姐姐只顾玩拼图并不去追他,于是自己又爬了回来,摇摇晃晃抓着姐姐的衣服想站起来。
站到一半,小胖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哈哈哈地笑起来。
他尤其还是个小吃货,只要看见别人吃东西,小嘴便馋的一动一动,赶紧就往跟前爬。姐姐端着小碗吃面条,小土豆突突突爬过来,扶着桌子站起来,先给姐姐卖萌笑一下,伸手指指要吃饭。
娃娃便夹了一根面条喂进他嘴里,他晃着那小胖胳膊小胖腿,吃的吸溜有声,吃完了还高兴地拍拍肚子。
等到小土豆自己会走路了,每天除了睡觉,摇摇摆摆挪着企鹅步到处跑,家里便开始各种混乱。
小捣蛋虫什么东西都想去试一试。爸爸的皮鞋放在鞋架上好好的,不知怎么就有一只出现在花园里,等到发现时,上面晶莹剔透的一层小露珠。姐姐的彩笔一时没收好,就被丢得满满一地,雪白的墙壁上被画了一团团彩色抽象画,绝对没人看懂的后现代派艺术风格。
姐姐从小到大的玩具,都收得干净整齐,满满两个大箱子,十分爱惜,偶尔小姑娘还会翻看一下,一直说要留给弟弟玩。可自从小土豆自己能跑会玩,没过多久,两大箱的玩具就都阵亡得差不多了,哪里禁不住他那样又啃又咬,又摔又砸呀……
还有妈妈养了好几年的君子兰,好不容易长出一只秀挺的花箭,刚开出两朵,一个不注意,就被小捣蛋虫揪了下来,美滋滋地拿去献给妈妈。
“妈妈,花花。”小捣蛋虫说话还说不太好,指着妈妈的头发,点着脚尖,示意妈妈插在头上。
“杨照!”冯荞气急败坏,“看我今天不打你的屁股!”
小捣蛋虫才察觉似乎惹了祸,要挨打屁股啦,把那花箭一丢,转身摇摇晃晃就想跑,冯荞两步追过去,一把抓住他。
“小破坏王,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冯荞抱着胳膊板着脸,脚底下打着拍子,小土豆咬着手指卖着萌,开始往后缩了。
杨边疆一再强调不许打孩子,不许打孩子,可是这小坏蛋不打怎么行?
娃娃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弄清楚事情之后就噘着嘴跟妈妈告状:“妈妈,他就是个小破坏王,刚刚我写作业,他还拿彩笔在我练习本上乱画。”
“气死我了,这小坏蛋非打不可。”冯荞抓过土豆,就准备给他屁股上来两下,小土豆挣扎扭动着连声求饶:“妈妈,不打,妈妈,不打。”
“妈妈,打小孩解决不了问题。”娃娃小姑娘拉住妈妈,不怀好意地瞟着小土豆说,“干脆,我们把他扔了算了,他这么调皮,我们不要他了。”
“行,扔了算了。”冯荞虎着脸说,“扔出去让要饭的捡走吧。”
冯荞刚一说完,娃娃一把抱起小土豆就往外走,小土豆胖嘟嘟又结实,小姑娘还不太抱得动,歪歪扭扭抱出大门去了。
冯荞看着小姐弟俩出了门,寻思闺女这是舍不得让她打呀,想要吓唬吓唬弟弟,就随她去了。
她转过身来,心疼地把那盆君子兰端过来看看,仔细剪掉折断的花箭,寻思今年反正是别指望它再开花了。
过了一会儿,小姐弟俩还没回来,冯荞等了等,还是没见回来,冯荞便有些不放心了,心说该不是真抱去扔了吧?
小姑娘一直对弟弟很疼爱,一边嫌弃一边疼爱得很,当然不会真扔,可万一俩孩子跑外头遇到啥坏人……
冯荞一想到这儿,赶紧放下花剪往外走。她拉开两扇大铁门,左右往街道两头一看,还真没看到两个孩子,冯荞顿时就有些着急了,这俩小东西,跑远了可怎么行,外头可真不一定太平呢。
她一转脸,就看见姐姐领着弟弟,弟弟拉着姐姐,俩熊孩子一起紧紧贴着门边的墙根儿躲着,连后脑勺都贴在墙上,哈哈哈哈地看着妈妈笑。
第145章 玩票
本来冯荞还一直说,等娃娃大一点,她就可以去厂里上班工作了。然后她才发现,孩子需要妈妈的地方还很多,在这样陌生的城里,放下孩子自己去上班,孩子上学放学没人接送,小学没有食堂,连中午吃饭都成了问题。
两口子都是疼孩子疼得紧,既然舍不得孩子受委屈,冯荞便只好继续做她的家庭主妇,好容易眼看着娃娃一天天长大,小土豆又出生了。
于是冯荞一边揣着一颗“上班挣钱”的事业心,一边继续当她的全职妈妈。
冯荞非常乐观地想,估计……再有个十多年,等小土豆小学毕业了,不需要大人接送,可以在中学的食堂吃饭了,她就可以去上班挣钱啦。
对她这种乐观精神,杨边疆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媳妇儿还想着上什么班呀,他们两口子如今的身家资产,媳妇儿只要学会花钱就行了。
跟二伯娘闲聊,二伯娘嗤之以鼻:“你还想上班挣钱?等到土豆小学毕业,娃娃多大了?”
冯荞一算,土豆总得十二岁小学毕业吧,娃娃二十二,大学该毕业了。
“先不说土豆上了中学你照样得管,等土豆上中学,娃娃都该找对象嫁人了,说不定你正好接着帮她带孩子。”二伯娘毫不客气地打击她,“你这就是矫情,边疆挣钱不够你花的?”
冯荞笑哭。你说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能干的姑娘,怎么自从嫁给杨边疆,就成了全职家庭主妇了,这么多年就没正经干过几天活,没上过几天班。如今看起来,这样全职主妇的生活还遥遥无期啊。
于是她转念就坦然地想,算了,想那么遥远的事情,还不如想想今晚的晚餐吃啥,再想想街上又流行哪样好看的裙子了。
她又不是喜欢交际应酬的人,坦然宅在家里,甚至连洗衣做饭的事情也被保姆取代了,便整天优哉游哉养花种菜,打理一个家。
院子里的葡萄架已经规模可观,那小鱼池的金鱼都已经几代同堂了,甚至让她养熟了,只要她往小鱼池边一站,鱼儿们便纷纷游出来,有的甚至敢于到她手里吃食儿。
杨边疆往鱼池边一站,金鱼们便迅速钻进睡莲丛中藏了起来。
“你看,你是坏人,鱼都让你吓跑了。”冯荞慢悠悠调侃自家男人。
杨边疆斜眼看着媳妇,想说男人坏一点才招女人爱,看看跟在身后的两个孩子,话到嘴边只好又憋了回去。
“爸爸这叫沉鱼落雁!”娃娃笑嘻嘻打趣老爸,“你看爸爸一过来,鱼都沉到水底不出来了。”
“姐姐,什么叫沉鱼落雁呀?”小土豆奶声奶气地,秉承不懂就问的原则。
跟小屁孩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楚,娃娃便含糊地敷衍他:“沉鱼落雁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小土豆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妈妈今天穿了浅蓝色真丝长裙,梳着披肩的长发,小土豆立刻为妈妈伸张正义:“不对,明明妈妈才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