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出门的时候,哐啷一声,就把门口的水桶子给踢飞了:“陈甜甜你是个大坏蛋,考试得个零蛋蛋。”
“妈妈,你听他说的。”陈甜甜在隔壁就叫开了。
别人家的孩子聂卫民,那叫一个会表现啊,抱了被子出来,往晾衣杆子上一晾,连拍带打。
“我跟你说,这男孩子啦,你得哄。”陈丽娜于是跟王姐说:“你看,聂卫民把我那被子角儿都拖到地上了吧,这时候你不能说,哎,你不行,放着我来,你要那么一说,他棍子一扛就跑了,一整天,你再甭想看到他的影子。”
说着,陈丽娜转身就说:“咱们卫民干的非常棒,不过,把那被角子再提起来,要不然,你的被角脏了,还得你爸洗。”
“聂工还替你家洗被子?”王姐更吃惊了。
说实话,聂家四父子,在陈丽娜这儿,简直就是四个劳动力嘛。
“他力气大,可不得他来洗。重要的是,要是我洗,聂卫民可不心疼,要他爸洗,聂卫民就心疼了。”
“也是。聂卫民那是真心疼他爸,但我家金宝可不跟他们,不心疼他爸,也不心疼我。”
“他要干活,你就鼓励你就夸,真干的不好也别着急,大不了完了你再悄悄收拾一遍,你得能扔开手,狠得下心,慢慢的孩子自然就顺了,要不然,你就光是累死你自己吧,全伺候成大爷了。”
对于王姐来说,从陈自立到小豆豆,可不全是大爷,至于甜甜,唯一的闺女,也舍不得让干活儿啊。
“行呢,我回去试试去,不过丽娜我是真佩服你,要我让孩子干活儿,我总心疼他们,觉得得给累坏了。”
“不是我生的,我不心疼。”陈丽娜笑着说。
等王姐走了,聂卫民就进来了:“小陈同志,二蛋都出去玩了,你看,柴我都给你抱这儿了,你要实在忙,叫我爸进来给你帮忙,咋样?”
“你要出去干啥?”
“我就出去玩玩呗,咋,玩是孩子的本性,你又不是资本家,为啥总要剥削我们的劳动力。”哟,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聂卫民,你这个伪君子,平常也就算了,家里但凡来个人,你表现的那叫一个好,知不知道甜甜妈,狗蛋妈,吕芳芳她们到咱家来串回门子,回去以后看自家孩子有多不顺眼,就这,害的谁都不愿意自家妈来我家串门,啊,都是你给害的。”
“不顺眼就不顺眼呗,谁叫她们总爱来串门子。”
“家里来个人怎么啦,我们是妇女,妇女之间就爱在一起聊几句,原来我是一直在农场忙,但从现在开始,我辞职了,我要呆在家里,就势必要跟她们多往来往来,难道说,你非得要搞的家里像我来之前那样,鬼打的,冷冷清清,没一个人上门才行。”
“胡说,你之所以说要辞职,只是为了涨工资,你才不会辞职呢。”聂卫民对于这些事儿,那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不,万一我要真辞职了,我就得呆在基地,把基地的妇女们号召起来,一起开荒种葡萄,我会把基地的自留田,搞的比农场还欣欣向荣。”陈丽娜说。
“咋,不会你真想辞职吧,农场那可是咱家的呀。”
“咋的也得把工资给够了啊,现在给我的工资太低了,不干。”陈丽娜干脆的说。
虽然她千防万防着,悄悄眯眯,聂卫民还是从家里就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