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部队上,要维护部队形象,不能给咱们的革命队伍丢脸,所以不要铺张浪费,今天的饭,我请了吧。”
“博钊,你不就那点死工资,还要接济父母,哪来的钱呀,你请,嫂子不得吃了你?还是,你也有外快?”就怕万一他把金子已经给弄走了,冷奇想试探一下。
“你不也是死工资,你不会搞贪污受贿那一套吧,我跟你说,不要培植恶势力,不要学阎锡山马步芳,你就是我同学,你要真敢借着部队的资源搞那一套,只要叫我知道,我能叫你卸了这身绿皮滚回咱们大院,你知道吗?”
这俩人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
冷奇摸着酒杯,一大杯的茅台灌下去了,酒量那叫一个好,不显山不露水的。
“就那点死工资,你仨儿子将来还要上大学了,老聂我就问你,不找点外块,你够用吗?”
“找外块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可以写论文赚稿费,再不济可以去农场摘棉花,致少我不会去贪污国家给我的研究经费,所以你也不能贪部队的钱。”聂工说。
在冷奇两道钢眉的衬托下,白衬衣工装裤,黑框眼镜的聂工就显得很文质彬彬了。
“所以你是书呆子,而是,终将成一方诸侯。”大清都亡了,他还诸侯呢。
一句定语,他们结束了同学之间的这场谈话。
但聂工透过那双眼镜,还是看到了冷奇的野心。
拨乱反正啦,中央在商量路线,以他的恩师为带头人,大家想的,都是要让受够了苦的人民怎么富起来,真正从生活质量上超英赶美,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
但是,这时候鱼龙混杂也就涌进来了。
像陈丽娜所说的那些五光十色,光怪陆离,估计也会渐渐进入他们四父子的生活吧。冷奇从小就喜欢走偏门,也喜欢权力,将来成半红半黑的恶势力,可以说是顺其自然。
黑社会,聂工生平最恨的东西,他可得保护好他的孩子们。
“不不,陈场长,不,陈大美女,我是真不能喝了,你饶了我吧。”这一声把聂工给拉回了现实,他就看见,男同学全都退避三舍,有的在装醉,有的在打憨,还有的哇哇装吐。
人陈小姐一点事儿都没有呢。
放下酒杯,她回过头来,遥敬一杯,笑的简直了,叫聂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可这时候她还没醉呢,拉起一个女同学的手就说:“刘大姐是咱们一毛厂的书记吧,咱们可以聊聊吗,我们边疆呀,绵花多,羊毛多,现在想办一个毛线纺织厂,我明天想去参观一下你们一毛厂,行吗?”
“当然可以,不过小陈,今天吃完了饭,曼丽说要给咱们表演个节目,我也得唱一首《小河淌水》,小陈你呢,打算给男同学们表演个啥?”一毛厂的刘厂长就问说。
这时候一直坐在旁边喝水的包曼丽就开始脱衣服了。
哎呀,给陈小姐抢光的风头,这会儿才轮到她上场了。
当然了,贺敏首先就开始鼓掌了嘛,所有的男同学也全于一瞬间就坐正了。
就连二蛋和三蛋,其余那几个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汽水又吃了多少奶油蛋糕的孩子,也听到音乐跑出来了。
人家这儿是有舞台的,包曼丽因为好几个同学没到剧院去观看她所表演的《梦里敦煌》嘛,直接带着整个班子,就在外头候场呢。
“陈场长不愧是做场长的,真是会逢迎,八面玲珑,酒桌上的英雄啊。”脱了自己外罩着的风衣,里面就是那件贴身的,丝丝缕缕的舞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