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让你们在这儿?!这又不是你们家!”秦桂枝一看罗非脸色发白,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你们赶紧给我滚!”
“这是我兄弟买的房子,要滚也是你滚!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去报官!告你私闯民宅!”席宴清一把抱起罗非,进到屋里之后把他放平了,“媳妇儿别怕,不会有事的。”
“就是吓了一跳,腰好像有点扭了……”罗非一直扶着腰,“这疯婆子,靠,真是见了她就没好事。”
“好你个席宴清!”秦桂枝总算反应过来席宴清话里的意思了,“你敢找你兄弟坑我?!我咒你断子绝孙!咒你家孩子缺胳膊断腿儿!我呸!我看罗非能生出啥好玩意儿!”
“哗啦啦!”席宴清直接一盆水泼了出去。
“啊!”秦桂枝惊叫一声,躲是躲了可没能躲过所有的水,而席宴清则想都不想地又去端了盆水出来。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还泼你信不信?”
“你你你你你、你把我的酱、酱块拿来!”秦桂枝看到席宴清的眼神,倒是不敢再骂了。但是她还惦记着她的酱块。
席宴清早先闻到味道,还真知道这东西在哪儿,闻言直接全给她丢出来:“拿上就赶紧滚,我脾气可没我家二宝好,以后你要是再敢说一句难听的,别怪我回头都算到你家张扬帆头上。”
秦桂枝狠狠一哆嗦,咬咬牙捡了酱块走了。她咋就忘了呢,这可是上战场打过仗杀过人的!
席宴清不知道他当时的眼神有多可怕,可秦桂枝却是看到了,并且她此生都不想再看到!
罗非在炕上暖乎乎地躺了一会儿,慢慢也就恢复过来了。可想想之前那一扭还是觉得有点后怕。
席宴清不放心他,便还是把罗非背着去给梁大夫看了看,听梁大夫说没什么事这才把心放下。而且之后的三天里席宴清除非让罗非上厕所就没让罗非下炕。顶多坐在炕上记记账,把剩下的最后一个被□□好。
罗非也不敢太折腾,倒也在炕上老实养了三天。第四天,他听到外头突然传来成群的羊叫声。
“咩~~~”
“清哥,是景容跟骆勇他们来了吗?”罗非在屋里问。席宴清在外头弄雪糕来的。
“是景容。”席宴清说着去把门打开,“好家伙,这么多?!”四五十头羊,呼啦一下被赶进院子还挺壮观的。
“这还多啊?还不到景家牧场十分之一的数呢。”景容说,“不过也还好。这一路上挺争气,都跟着平安过来了。先前出门的时候我还担心来的。”
“我去给它们弄点水,你先歇会儿。对了,骆勇呢?”席宴清没看到骆勇。
“去齐哥娘家了。说是看三姑娘?我这到了镇上急着找地方歇脚,他非说得去买点儿吃食。这不,回来就直奔齐哥他娘家去了。”景容也是服气的。他没这般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他是真理解不了那个分别一日,如隔三秋。
“算了。那你先进来,正好我跟你齐哥还没吃晚饭呢,一会儿多做点好吃的,咱哥几个晚上热闹热闹。”
“哎!”景容进来之后,看看罗非,“数日不见,齐哥你又圆了一圈。”
“你就直接说我胖了得了!”罗非自己都能看出来,不过他也认了。没办法,吃得多,运动量也少了,不胖才奇怪。可他也不可能因为胖了就不吃多运动吧?
“胖点好,胖点我大侄儿才能长得更壮。”景容说着拿出一样小东西交给罗非,“齐哥,这是我先前在黄坛镇上买的小银锁,你收着待我大侄儿出生送与他吧。”
“好精致。”罗非接过来,瞅了瞅,“不过这也太破费了吧?”银的!这就是纯银子打的啊!这在乡下可是大件儿!
“不破费,又不是给外人。我拿席哥和骆勇当亲兄弟,那你们的孩子自然是我亲侄儿,给亲侄儿送些小物件儿算啥破费?”景容说,“你说是吧席哥?”
“嗯。跟他不用客气。”席宴清指着景容对罗非说,“媳妇儿,咱们晚上弄点腊肉吃吧?然后再煮个白菜土豆烫你说好不好?”
“好,我做就行。”罗非说,“清哥你把柴抱进来,再帮我把水满上。看我今儿个给你们露一手!”
“那就辛苦你了。”席宴清笑,“你齐哥还给你跟骆勇一人弄了两床被子呢。”他对景容说,“上回骆勇来的时候也没带被子,我看你也没有,索性就先做好了,免得你们来了没得盖。”虽说烧炕是暖和,但没被子是没法过的。
“谢谢二位哥哥。”景容有些意外,“我还真没想到这块儿。”他能说他跟骆勇在黄坛镇的这些日子就是随便盖点衣服过的么?!他的衣服破了,都是自己随便补补的,更别说做被子了,家里根本没人为他想过这些。果然这娶了媳妇儿的要更细心一些……
景容有些出神,直到骆勇回来,他才在某些思绪里回过神。
骆勇嘴边带着笑容,这一看就是见着了罗茹。
罗非就意外了,他娘能让骆勇见到罗茹?别不是罗茹自己出来的吧……
“骆勇你倒是说说,你咋见到的?”罗非好奇。他娘肯定不能让罗茹单独见骆勇。
“哎,我就一直在门口,也没叫人,等三姑娘出来我才把东西留门口的,还顺便跟她说了两句话。”骆勇说,“我聪明吧?!”
“噗!聪明。”罗非笑得差点把粥喷出去,“你咋不干脆等她出门直接把她娶走啊?”
“我倒是想,可不也得顾及着三姑娘的名声么?”骆勇挺大个大小伙子红着耳朵,“席哥,齐哥,我想好了,我要找媒人去罗家提亲。”
“不怕我家三宝生气了?”罗非问。
“不怕!大不了我娶回家好好哄着她!”骆勇铁了心的模样,“回头我得去找个好媒婆!”
“别找姓王的,别的应该都还不错。”席宴清说,“你要是有啥不懂道的地方,回头可以来问我。”他自个儿当时也没什么人帮,所以都是赶着问赶着操办的,现在对成亲的流程那是相当了解了。
“那可说好了。”骆勇说,“我明儿个先跟景容把他新买的地方拾掇拾掇,随后就去找媒人。”
“都给你拾掇完了。一会儿你们回去再把炕烧一烧就能住人。”席宴清说,“我拿了些稻草放了院子里,估计还能烧个三天。回头还是要打些柴。今年我跟你们齐哥种的地也不多,稻草也没多少。”主要是修房顶的时候还用了些。
“成。那回头咱再去打柴。”骆勇一副老子豁出去了的模样,以干一碗酒的架势把粥干了。
几人又就养羊和卖雪糕的事聊了一会儿,之后罗非给他们拿了被,两个小伙子也就赶着羊回去了。被是骆勇一人扛着的,羊是景容在赶的。两人回去之后一看,果然家里收拾得十分利索,连锅台都弄得好好的,房顶也修补了。
没想到在一间新房的旧房里睡得还能比在黄坛镇那会儿更暖和。本来骆勇跟景容就对席宴清和罗非印象十分不错,现在就更好了。
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他们一个是爹娘走得早的,一个是有爹有娘却没怎么能得过他们照顾的,现在席宴清和罗非待他们这么好,虽说这两口子年纪也不大,甚至罗非最小,可他们是真有些佩服和感动。
想到来的时候罗非还给他们拿了馒头,让他们第二天早上热了吃,景容眼眶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