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拈了一颗爆米花放他嘴里,顺便微瞪了这人一眼,后者被瞪得不痛不痒,嚼着甜腻的爆米花心满意足地转回去了。
那平常总是抿着稍有点儿挎的嘴角,这会儿都愉悦得快勾上天了。
哼,不看他了。
她还是专心看电影吧。
这部片子是苏棠选的,犯罪悬疑片,开头就是一段黑白画面的回忆杀,阮念刚才都没怎么看,转过来就是一个白衣服女人倒在血泊中,死状惨烈,心里咯噔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实话说,同样是恐怖惊悚类的电影,她看鬼片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倒看悬疑片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儿害怕,就是那种随着剧情一步步深入,不为人知的真相被逐层剖开,从心底里勾出来的毛骨悚然……
“怎么了。”蒋逸舟捏了捏她的手,感觉有些冰凉,“冷?”
“啊,”阮念从电影里回过神,顺手往他嘴里递了一颗爆米花,小声道,“不冷。”
蒋逸舟转头看了眼她的脸色,像是有几分紧张,低声道:“害怕就不看了。”
“没有啦,”阮念摇了摇头,情绪因为手心传来的热度而略有缓和,“也不是那么害怕,就……可能我太入戏了吧。”
说完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两颗爆米花,慢吞吞地嚼着,目光又转回到电影屏幕上。
这片子的剧情太紧凑了,她紧张归紧张,还是舍不得漏掉哪怕一秒钟的镜头。
不过阮念有个小毛病,心里害怕的时候会下意识一直做某件事来分散注意力,所以抱着爆米花桶跟小鸡啄米似的吃个不停,等再伸进去的指尖碰到桶底了,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吃完了。
唔,感觉嘴里黏黏的,腻得要命。
电影正播到最关键的情节,被革职的警官不甘心,循着自己搜集到的线索继续跟踪凶犯,但并不知道凶犯早已察觉他的行动,在最后一个窝点埋下□□,静静等待着警官的出现。
阮念偏过头去找吸管的时候,视线都不敢从屏幕上挪开半分,生怕看漏,以至于嘴唇碰到什么东西就以为是吸管头,用力地吸了一口。
“老何,你就别去了,上头为什么要把你革职,难道你还不明白?”同僚在电话那头声嘶力竭地劝阻他,“你为了这案子,是要把命也搭进去吗!”
……嗯?怎么吸不出可乐?
“呵。”警官坐在阴暗的出租屋里,狠狠抽了口烟,沧桑的面容上写满了挣扎,“连你也觉得我不该去?”
……不行,还是吸不出。
怎么吸起来口感也不太像吸管啊?
警官犹豫片刻,还是拎起床边的外套往身上披,离开了出租屋,看样子是准备前往凶犯设下陷阱的那个地方了。
阮念终于从电影里抽回目光,往回一拉,对上面前那张放大数倍的俊脸时,差点儿看成了斗鸡眼——
她、她居然亲在了他的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