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蒋逸舟说,“小姨的工作室里有琴,回家就不怎么用。”
“那你真要感谢一下你弟弟呢。”阮念好不容易笑完了,缓了两口气才说,“要没有他,你可能到今年还得表演。”
“嗯,也是。”蒋逸舟正经道,“以后对他好点儿。”
“不打他了吧?”阮念对上次被他抽得屁股开花的张睿小朋友深表同情。
“当然,”蒋逸舟继续一本正经道,“……是不可能的。”
“你弟弟好可怜哦。”她故意道。
“我才可怜。”蒋逸舟不满地反驳,“大过年的,连女朋友的面都见不到。”
“……是是是。”阮念已经懒得说他了,这才放假几天而已啊,无奈应和,“你最可怜啦。”
两人又闲扯了好一会儿,似乎谁也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直到阮飞洗完澡了,边擦着头边过来敲门叫她早点儿洗澡,阮念才准备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再见。
“等下。”蒋逸舟叫住她,“还有1分钟。”
阮念愣了愣,不明所以:“什么1分……”
“嘘。”蒋逸舟低低地打断她,“别说话。”
好吧,反正都聊这么久了,也不差这点儿时间。
阮念单手支着下巴,靠在阳台边耐心地等。
冬末的风悄无声息地吹过,并不冷,只是有些许凉意。
周遭很安静,远处传来放烟花的砰砰声,很轻很沉,绚烂夺目的光芒藏在了某栋高楼之后,只能看见一点点细碎的火星,稍瞬即逝。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儿,心里默数着电话那头轻缓的呼吸声。
一下,两下……八下,九下……十五下……
“砰!砰砰!砰——”
仿佛到了什么时间,烟花炸开的声响忽然紧凑起来。
“阮念。”耳边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低沉温柔,“新年快乐。”
……嗯?
已经到零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