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让我死在他的手里,我也算值了。”宋玉玲哑着声音。
“你凭什么管我?”梁韵飞的神色更冷了,还有痛苦的憎恨,“你们都听到她做了什么好事!你们竟然还有脸到这里来?这样一个女人死有余辜,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泄愤。”
宋氏父母蠕动了一下唇,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咽下了肚子,目光转向席佳榆:“席小姐,是我们没有管教好儿女,可是求你让韵飞放手吧,你还是劝劝他。这样做对谁都不好。”
席佳榆看着眼神陌生的梁韵飞,眉心蹙起,怕是会出事:“韵飞,不要因为她而脏了自己的手,像你说的不值得,我没有什么事。我可以承受,也会忘记!”
席佳榆推了推身边的傅向晚:“晚晚,你快去帮我劝劝他,我怕……”
傅向晚上前了几步,一手轻放在梁韵飞的肩上,他紧绷的肩头顿时松软了几分,手上的力道也减少了:“韵飞,不要在这里,不要在佳佳的面前闹出人命,就算要她死也不是在今天。总有一天,所有欠我们债的人,我们都要向他讨回来。”
“韵飞,我们要用不脏手的,不阴暗的手段向他们讨回来。否则我们和他们有什么两样,所以以忍得一时之气。”慕心嫣也加入了劝说的行例。
“对,韵飞,为了我,为了孩子,不要这样。而且我们都为人父母了,我们可以忍辱负重。”席佳榆在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整个人的想法都变了。人,真的是要有经历,才能更开阔的看事想事。才会更理智。
梁韵飞觉得他们说的对,他的目光扫过宋词玉玲,宋玉修,最后落在宋低父母的脸上,那样坚决,那般自信。
他松开了扣住宋玉玲颈子的手:“我会讨回来,一定会。席妈,我妈,佳佳的,我儿子的,都要向你们讨回来!”
梁韵飞抿着唇没有再说话,眸光闪了闪,一把将宋玉玲向后甩开,她就直直地跌入宋氏父母的怀里。
宋氏父母及时搂住她的腰身稳住步伐:“玉修,玲玲走吧,去看看医生。”
宋玉玲目光里是对梁韵飞和席佳榆的恨还有爱,两者纠缠。
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病房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静到落针可闻,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梁韵飞刚才绷着的弦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心里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般,他走到席佳榆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席佳榆也看着他,泪光闪烁。她转头对两位好姐妹道:“让我们静一静。”
傅向晚和慕心嫣也点点头,一个一个离开了,留给他们两人安静的空间,他们现在很需要。
席佳榆看着门被关上后才松懈了脸上坚韧的表情。
有冷风吹进心里,冰凉冰凉的一片。
两人就这样安静僵硬的对峙着,谁也不开口。他们太需要时间来调节心情,来缓和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强大冲击。
“佳佳,对不起,你妈的事情还是因为我而起,我可以用一生的时光来补偿你,但是请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梁韵飞的喉结上下滚动,苦涩漫延开来。
他希望把伤害降到最低。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总是纠结在这上面只会让我们彼此伤害。阳光已经来了,我们就敞开怀抱拥抱吧。”席佳榆望着面前的梁韵飞,苍白的小脸露出一抹淡然笑容,“韵飞,我答应你无论是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上一次是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梁韵飞坐在床边,俯下上半身将席佳榆紧紧地抱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就吐纳在她的颈窝里,酥痒刺痛:“佳佳,谢谢你。你要相信我能给你幸福。”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相信。”席佳榆抬起那手抱着他的腰身,“梁韵飞,我会陪着你,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相信我。”
在一起……
不离不弃……
相信我……
无论怎样的你,我都会陪着你,你以前的人生我来不及参与,你往后的人生我一定与你同行,风雨无阻。
梁韵飞抬眸,伸手抚过她脸颊边的青丝,指尖沁凉。
低头,双唇印上了她的唇,心心相印。
佳佳,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怕的太多,所以多给我点勇气吧。
两人就这样静静有相拥着,直到梁韵飞发现了席佳榆刚才因激动而扯落的吊针,手背上的一抹血珠已经凝固了。他捉起她的手:“你看你,怎么能冲动地扯掉吊针呢?我去叫书培来看看,你要乖乖的躺着。”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没事。”席佳榆拉住他要起开的身体。
“刚才那么任性冲动的下床,动作那么大,一定扯到了伤口,必须得看看。”梁韵飞的心疼十分明显,“我不能让你有一点事情,况且那里的伤口若不好好恢复,席佳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那会要了我的命的!你躺好,我给书培打电话。”
席佳榆听话地点头,梁韵飞打电话给了彭书培,他很快就来了。
彭书培上前,走到病床边对席佳榆道:“你转过身去,让我看看我的伤口。”
梁韵飞这才放开了席佳榆,起开身去,席佳榆乖乖地躺下,梁韵飞把她身上的被子拉到了腰身下面,然后把她的病服掀开,就能看到她腰上包扎的伤口,血色已经把伤口浸染开来,晕出一朵水墨胭脂般的红花,格外得惊心动魄,也分外的刺眼。
彭书培小心地打开了纱布,检查了一下伤口,血肉模糊让梁韵飞心疼。彭书培的语气里也多了一抹关心,:“伤口有些撕裂,佳佳,你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席佳榆的白皙的脸孔微微泛红,声音轻轻柔柔的:“没有。”
“我重新给你换药。”彭书培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千万要好好的休养,否则这伤会恶化的,如果发炎引起发烧的可不乐观了,所以要爱惜自己,也是在爱你爱的人。”
“我知道了。”席佳榆知道自己错了。
彭书培便熟练地替她清理伤口,然后上药,换上干净的纱布,没有要多长的时间。
“那她的手呢?”梁韵飞把席佳榆扶着侧躺下,想起了她的手。
彭书培拉过席佳榆的手仔细看一下:“没什么大碍,用热水敷几次就行了。不过得再受一次罪,重新扎针,这次千万不能胡乱扯掉了,那是要自己受罪,看的人也难受。”
这句话自然是说梁韵飞在旁边看着,仿佛那伤在他的身上一样疼。
这是提醒,席佳榆了然地点头:“知道了。”
彭书培把点滴的针头换了一只新的,然后在席佳榆的右手的手腕上系上了橡皮筋:“握着拳头。”
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寻找着她的血管的,细白手背上能清楚地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用碘和酒精在她的手背上涂抹消毒,拿着细细的插头轻推进了她的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