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离开,宋家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可看着已经思想不明的宋玉玲,这心里升起的悲凉却是沉重的。
席佳榆和梁韵飞出了宋玉玜的病房,往傅向晚的办公室而去,傅向晚正准备下班,看到他们后她的唇角扬起了一丝浅笑。
“看过宋玉玲了?”傅向晚觉得席佳榆显得很疲备一样,“你这是怎么了?”
席佳榆坐进了办公桌前的椅子内:“晚晚,宋玉玲她怎么了?她不是割腕自杀吗?伤到的不应该是手吗?怎么连脑子也伤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傅向晚的目光从席佳榆的脸上移到了梁韵飞的脸上,“能说得明白一点吗?”
梁韵飞一手插在了裤袋里,也有些不解:“宋玉玲好像是是失忆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认识他的父母,连我们也不知道,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反正她就是不知道。”
“会这样?”傅向晚有些意外的微微扬眉。
“是,如果她只是失忆倒还好,如果她是脑子出了问题,那么这场官司就没得打了。谁会判一个有精神病的人有罪?”席佳榆倒是很无奈了,那他母亲的仇就不能报了?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成了光影吗,“宋玉玲做人太过残忍,不能让他就这么算了。”
“那让精神病方面的专家来给她看一下,要不我去安排一下,一定给你们一个结果的。”傅向晚安抚着她,“不过让她这么算了的。”
“如果她真的是精神有问题那要怎么办?”席佳榆很是担心。
“其实这并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就算宋玉玲真的精神病的话,也不能可这么轻松地逃脱罪责。”梁韵飞耐心地向席佳榆解释着,“首先要进行精神病的鉴定。区分是完全限制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一直处在发病状态,完全不能认识自己行为后果的精神病人);还是限制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间歇性精神病人)。如果是前者,是可以完全免于刑罚,但是民事责任由其监护人承担。监护人能够证明自己没有过失的,除外,如果是间歇性精神病人,在犯罪行为时,具有清醒的认知,处在未发病期,应当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 对于完全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是可以从轻,减轻,免于刑罚的, 所以,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人都不用免于刑罚,关键在于精神病的‘程度’是否达到‘难以认知,难以控制其行为’。医学上的精神病的解释和法学上的解释是不同的,医学更广义一些,刑法的解释是限制解释。所以你们都不要以为宋玉玲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就可以免罪,她在狂潮的时候是要清醒的状态下进去的,她精神出问题是在她犯法之后,不是在她精神失控的时候犯的,所以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是这样吗?”席佳榆的眸子里闪烁着希望的星光,一所握住了梁韵飞的手。
“当然是这样,否则人人都可以以精神有问题而获释,那么要放掉多少穷凶恶极的人,又会积多少民怨,觉得法律不公正。所以佳佳,你放心吧,宋玉玲不会逍遥法外的。”梁韵飞反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了她蹙眉的眉心,“不要焦虑,这不是还有我吗?”
后天,宋玉玲的案子开庭,所以有证据都指向了宋玉玲预谋杀人,在绑架腾腾的事情上包庇纵容,数罪并罚。经鉴定,宋玉玲是存在一点精神是的问题,那是因为她胸口郁结,有想逃避现实的因素存在,所以让她有类似自我催眠的失忆。而她在犯法之前是在正常而清醒的状态之下,所以她依然要承担其法律责任。
霍行风地法庭上十分的专业,字字如扼住对方的要害,但他也把分寸掌握得十分的好,因为梁韵飞暗示过他不需要让宋玉玲判死刑,因为死是最解脱的方法,根本就让犯罪人的体会不到受害者的痛苦,他要的是她被终身监禁,在牢里待一辈子,过那种不见天日的生活,没有希望,没有阳光,只有墙铁网,在时间流动极为缓慢的地方消磨其意志,生命,和青春,这才上真正的残忍。让她体味什么叫生不如死!
结案后,法官做作出了裁定。宋玉玲被判了无期徒刑,等待她的将是漫漫的刑期,看着一年四季都没有差别的监狱。
庭审结束,霍行风和梁韵飞相遇,两人相视一笑:“老霍,做得漂亮。”
“再漂亮也漂亮不这霍大律师这张帅到没有朋友的脸。”席佳榆取笑着霍行风。
霍行风哪敢对自己好友的老婆有意见:“我想梁太太也应该深切地体会过漂亮到没有朋友的日子,这怎么还要取笑我?这不也是在取笑你自己吗?”
“不愧是律师,一句话就能把我的嘴给堵上。”席佳榆挽着梁韵飞,微掀了一下唇角,“不过今天真的谢谢你,让我妈可以以瞑目了。”
“这是我们律师该做的,就是维护司法公正。”霍行风摇头,“不过,宋玉玲入狱后,如果表现好的啊,博得上极的好感,加上有人在外面打通关系,她也可能从无期减刑到有期。我们国家的无期徒刑实际上是过两年就改为有期徒刑,一般是变成20年左右,然后也会有减刑,所以目前我国只要是判无期徒刑的,基本是在监狱呆不到20年就能出来了。”
“我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就出来的,我会让她在里面待一辈子的。”梁韵飞眸光微露危险。
“那要怎么办?”席佳榆听到这样的消息,指尖都凉了,她以为只在判无期就是无期,没想到还有这些事情。
“如果说被判处无期,不好好表现,还有故意犯罪或者总能发现个遗漏罪名的话,那么关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霍行风看向梁韵飞,“我想老飞也是明白的。”
“是,我不会犯关奕瑶那样的错的。会把让她在里面吃得好睡得好,绝对不会让她生病,让她有保外就医的机会,否则就会发生关奕瑶那样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梁韵飞已经吸取了关奕瑶事件的教训,“绝对不能让她再有掀起腥风血雨的机会。”
霍行风提着公文包,一手插地口袋里:“谨慎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走吧。”
梁韵飞牵着贡佳榆和霍行风一起出了法庭,刚出大门,就和宋家的父母相遇。
事情如此,宋家两个儿女都被判了刑,这样的结果让宋家的两老根本无法接受,一下就子失去了两个子女。宋母扑上前去,一把泪水一边责骂:“梁韵飞,你不是人,为了一个女人,你让深爱你的玲玲被判无期,你让玉修判了十年,你这么狠,让我们二老怎么办?你想让我们以后死了都没有儿女送终吗?你也为人子,你也有父母,你怎么就不能体会,非要至我们宋家于死地!不要以为你们梁家有权有势,我们就怕了,我告诉你,我不怕,我就用我这条老命和你拼了!”
说罢,宋母抓着梁韵飞的服就揪出了凌乱的皱褶,她还不顾形象的捶打他。而梁韵飞不躲也不闪,席佳榆看着这样,想一把拉开宋母,却被梁韵飞阻止了。
“韵飞,你……不能任他这么胡说,还打你,错的人又不是你。”席佳榆咬着唇。
“你只要躲在我身后就行了。”梁韵飞看着一旁的霍行风,把席佳榆交到了他的手上,“你带佳佳先走。”
现在人潮汹涌,看着这样的情况,那些记者是一拨拨的往上赶,就怕会错过最佳的采访机会,错过精彩的好戏。而这样的情况下是十分的危险,他怕宋家母亲会对席佳榆不利,怕人多会踩踏伤人,所以让她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好的。
“我不走。”席佳榆倔强地看着那些人,“我们既然是夫妻了,就应该一起去面对所有的一切,不管是福还上祸,我不能扔下你一个人离开。”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到时候,只有你先走了,我才有机会离开。”梁韵飞怕护着她目标更大,更没有机会离开。
“走吧。”霍行风对席佳榆道,“这样才能避免无畏的伤害。”
梁韵飞用眼神说话,席佳榆只好随着霍行离开,在梁韵飞把所有的焦点都拉到她的身上:“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好好配合。”
“请问梁先生,事情是不是如宋家二老所说,你们梁家有权有,所以他们家得罪不起?”这个问题问得十分的尖锐。
“我想聪明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话,我们梁家从没有以权欺人的事情发生。大家都知道事情是讲究证据的,没有证据也无法让犯罪者定罪,如果说一个人没有做错事,谁也冤枉不了他,如果谁做了犯法的事情,也不可能逃得掉,所以法律的公正谁也左右不了。”梁韵飞回答得很完美,看着自己前面的宋家父母,“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应为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我的岳母,我的儿子都曾因为你们儿子的私心而遭到生命危险的伤害,我们当时的心情也是和你们一样的,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没有犯罪,他们是受害者,所以你们的儿子有今天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与人无尤。”
梁韵飞看着霍风行已经远走,他也不需要再应付这一群人。他拉开了身前的宋家二老,一身冷冽森然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只好退让开了道路,以便他顺利的离开。
梁韵飞上了自己的车,急速地离开,准备去和席佳榆会合。
而看到这样的好消息的傅向晚也不禁替席佳榆感到欣慰,终于所有的努力有了回报,可见上天垂怜。傅向晚今天没有去听审,应为今天是母亲兰婷的生日,所以谈希越和她带着点点回了沈家,替兰婷过生日。
点点看到坐在客厅的兰婷,就像是欢快的小鹿扑向了兰婷的怀里,在兰婷的脸上印上一个吻:“外婆,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小点点。”兰婷捧着点点的脸蛋,笑开了颜。
“妈,生日快乐。”谈希越把生日蛋糕和礼物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送上祝福。
傅向晚也坐到了母亲的身边:“妈,生日快乐。”
“人来就好,还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兰婷拉过女儿的手,“本来沈灏是想替我办一个生日宴的,可是我不喜欢热闹,就想清静一点,只要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比什么都开心。”
“妈,替你办生日宴,那也是沈灏对你的一片孝心。”傅向晚劝着母亲,“你不能辜负了。”
佣人送上了茶水,而沈灏也从厨房里出来:“希越和晚晚来了。”
“舅舅,还有我。”谈斯年不满自己被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