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那样慢,低沉的嗓音带着点点温柔的蛊惑,像是大提琴的低鸣一般,沉沉地,又像是一句咒语。
我饿了……饿了……饿……了……
亲亲……能顶饥吗?
☆、第四十章
关雎带着七夏就近找了一家西餐厅准备用餐,此时还不到用餐的时间,餐厅里不免有些冷清,只零星地坐着几位用餐的顾客。
一切都那么巧合地迎合了关雎的需`求。
他选的位置自然也很是微妙,拐角处靠窗的角落里,能轻易地看到整个餐厅的人来人往的情况,却又显得很是隐蔽,关雎只要微微侧一下`身`体,就能把七夏揽在怀里,高大的身躯便把她纤瘦的身影遮挡得所剩无几,硬是挡出几分独立小天地的味道。
关雎这几日忙得狠了,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拿起菜单只随意地扫了一眼,便很快点了两份牛排和一些餐点。
“宝宝,牛排吃几成熟的?”关雎一边解开大衣扣子,一边微笑着问七夏。
七夏呆了一呆,望着他的动作有点没回过神来。
黑色的长款羊绒大衣脱下,里面是一件同色系的滑光面黑色衬衣,外罩一件灰色修身羊绒马甲,下身的西裤笔挺熨帖地包裹着两条修长有力的腿。
然后那双腿的主人忽然动了,一步一步靠近。视线不由得上移,掠过性感完美的腰线,划过他有力的胸膛,继续向上,微敞着的领口,留着一点点胡茬的下巴颏,好看的唇形,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处。
七夏呆呆地,望着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继续缓缓地向着自己靠近,任由他一点一点拉进彼此间的距离,直至他将她全部的心神都蛊`惑。
关雎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揽在七夏的腰间,拥着她紧紧地靠向自己,另一只手捏了捏她微微发红的脸颊,转而贴着她敏感的耳垂滑向脑后。
低头,精准地含住那一抹潋滟水润之色,鼻尖使坏似的蹭着她的,唇舌极尽缠`绵地描绘着她唇形,诱`惑着叩开那一排贝齿,蛊`惑出她的小舌与自己共舞,热情地吸`允着她嘴里的香甜。
好想让她随着自己的情`动而情`动,好想让她在自己的怀里……一点点颤栗。
杂念只微微一起,心神便越发有些控制不住。
关雎紧紧地闭了闭双眼,在七夏的唇上赌气似的狠狠地吮吸了一下,才艰难地松开了怀里已经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七夏。
七夏晕乎乎地被关雎半揽着,靠坐在他的怀里,脸色通红通红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她低垂着眉眼,整张小脸都埋在关雎的心口,愣愣地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服务员是什么时候来上的菜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觉得,到处都是粉粉的,身边都是热热的,温度高的都快把她的脸给热熟了!
好半天,七夏才终于回过神来,佯装镇定地坐直身`体,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终于惊喜地发现,身边都没有人!
“放心了?”关雎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分神斜睨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小胆子”的调侃。
七夏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桌子上牛奶,手指不由得摸上自己还有发热发烫的脸颊,有点羞窘道:“是不是很红?”
闻言,关雎的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可面上却是分毫不露,只淡定地转过脸来,捏起她的秀气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才一本正经地回答:“嗯……挺可口的。”
话音未落,便偷香一次。
七夏瞪了瞪眼,不理他,低头摸出手机接电话。
“唔……爸爸,是我。嗯?您已经回家了?……哦,好的,我晚会儿可以自己回家,再见。”
“是老师的电话?”关雎淡淡地问道,修长而指骨分明的手指,专注地切着牛排,动作优雅而精准,不急不缓地像是在打磨一件工艺品。
“嗯……好吃吗?”七夏双手捧着脸,歪了歪头,笑嘻嘻地问身旁正低着头切牛排的关雎,脸颊红润润的,嘴角微微上翘,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欢喜。
关雎好笑地瞅了她一眼,随即把一块切好的牛排缓缓地放入自己的口中,浅浅地咀嚼两下,忽然笑了,随手放下刀叉,在七夏还没反应之时,猛地吻上她的唇,唇舌纠缠,一点点把自己口中的味道染上她的舌尖。
“味道如何?”他低头问怀里的人,声音低低地带着一点黯哑。
七夏对关雎此时这种“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索吻的行为已经不能用感到无语来形容,可又不得不承认,此时她的一颗心仿佛都被泡在蜜罐里一样,软软的,甜甜的,懒懒的,一点都不想反抗这种甜蜜攻势。
“还不错。”她微笑着道。
闻言,关雎不由得手下一顿,一刀切偏。
……
吃完饭,七夏拉着关雎漫步在伦敦街头,像最平常的情侣一般,十指交握,亲密交谈,步伐不急不缓,不快不慢。或是并肩聊天,或是驻足停留,或是一起欣赏着异国他乡里同一处风景。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七夏有些好奇地问道。
关雎伸手刮了刮她泛着粉色的鼻头,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小坏蛋!”
他当日到达美国不久,来自威廉家族的经济攻势突然就减弱了许多,再之后更是虎头蛇尾似的销声匿迹。他忙着收拾残局,并未多想,只想着赶快把这次的危机彻底解决后,早日回国,回到她的身边。直到晚上回家才发现七夏的电话竟是根本打不通。
关雎回想起她近日来的反常行为,心里顿时乱了,把剩下不多的工作全数交给助理去收尾,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飞回了国。
阮家门前,阮奶奶告诉他,他的宝宝已经走了。
他动用个人手段,翻查了国内所有的交通记录,甚至出境记录,到最后却仍没有找到和她有关的任何信息。
那一瞬间,关雎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引以为傲的一切竟然都是一团泡沫。
他再次弄丢了她,连找都找不到。
差一点,就要打电话回家里求助了。
“梅梅告诉我的,”关雎闭了闭眼睛,轻轻地说,“她说,如果美国没有你,就是在英国。我去了美国,找到老师的家,佣人告诉我,你们一家都不在这里,我才又找到了英国,以前过来这边都是出差,还是第一次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