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接过羹汤慢慢喝着,喝完羹汤暖胃,阮溪半躺在榻上小憩,轻抚着手腕上的祖母绿玉镯。
云华寺一行收获巨大,不仅完成了给原主点长明灯的心愿,还得到了温夫人的认可。
掌灯时分,素玉将晚饭拿了过来,一边摆饭一边说府里的八卦。
“小姐,三小姐被罚跪祠堂的事传出去后,府里的下人都在猜测三小姐到底哪里惹怒了伯爷,连夫人都没有求情。”
“除了这个,奴婢还听门房说三小姐让人送了一封信去淮阳侯府。”
阮溪挑了挑眉,眼中划过一抹了然,怪不得阮三娘后面没有再闹,估计是向未婚夫齐越安告状卖惨了。
真不知阮三娘哪里来的自信,她前些日子闹的那一出悔婚又反悔的事还历历在目呢。
伯爷爹和老太太没有阻止阮三娘传信,阮溪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算盘。
原本聪慧端庄的阮三娘变成了现在我行我素的阮三娘,任谁都难以接受。
别看齐越安只是淮阳侯的庶子,架不住人家是淮阳侯的白月光所生,颇得淮阳侯宠爱。
哪怕不上进,也没有干欺男霸女,作奸犯科的事,只是纨绔一点。
淮阳侯到时肯定会将齐越安的未来安排妥当。
阮三娘现在这个愚蠢不堪的样子及脾性,无论嫁给谁都容易结仇。
不学无术的齐越安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也可以嫁寒门举子,有伯府当靠山,闯了祸可以帮忙收拾,但诚意伯绝对不会这么做。
“你们别理会,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和母亲只是磨磨三姐的性子,没看三姐往外送信都没有阻拦吗?”
阮溪说完便开始用晚饭。
素玉和素珠原本猜测三小姐被罚与小姐有关,但看小姐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饭后,阮溪默默巩固和温习林妈妈教导的东西。
……
淮阳侯府
被阮三娘惦记的齐越安懒洋洋的半躺在矮榻上,双眸半眯喝着小酒,听身段妖娆的小妾在下方嗲着嗓子唱小曲。
这时,贴身小厮钱贵拿了一封信过来,有点纠结的开口。
“少爷,阮三小姐的信。”
钱贵心里很不待见阮三小姐,阮三小姐在年初的一场宴会见到少爷,就直截了当表明她对这门亲事的态度。
直言少爷并非她心中的夫君人选,但她会履行婚约嫁到淮阳侯府,同时言明少爷成亲前不允许妾室生育,成亲后等她生了嫡子就各过各的。
钱贵当时非常气愤,这阮三小姐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高了。
少爷还说这样挺好,可钱贵就是为少爷感到委屈。
除了这个,还有最可恶的事,前些日子,这位阮三小姐闹着要悔婚侯爷同意换人选后又反悔,现在又是送花送信的,说要和少爷培养感情。
钱贵呵呵一声,这位阮三小姐还真是善变,当少爷是什么了。
连之前不在意的少爷都反感了。
齐越安抬起眼皮看了眼小厮手里的信,嗤笑一声。
“拿过来,我倒要看看心高气傲的阮三小姐这次又写了什么?”
钱贵连忙将信递过去。
唱小曲的小妾听到二少爷说阮三小姐忍不住停了下来,扭着妖娆的身段正欲上前,齐越安见状,皱眉摆手:“下去。”
“二少爷……”小妾好不容易等到二少爷召唤,当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直勾勾的瞅着齐越安,嗓音娇媚入骨,魅惑妖娆,面对如此诱人的美色,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将美人拥入怀中疼爱。
齐越安却不是一般人,他喜欢吃喝玩乐,唯独对美色不怎么上心,看到小妾这番作态,俊脸瞬间沉了下来。
“下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妖娆小妾脸色一白,不敢再纠缠,灰溜溜离开。
屋子里就剩下主仆两人,蜡烛燃烧,烛光摇曳。
齐越安漫不经心拆开阮三娘的信,这一看,齐越安笑了。
“心高气傲的阮三小姐也有今天,不就是跪祠堂,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得这么可怜。”
然后没有然后了。
心疼?
去看她?
不可能的。
齐越安对这个心高气傲且善变的未婚妻一点其他想法都没有。
说不定过几天就消停了。
齐越安再次懒洋洋的半躺在榻上喝小酒,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年初那次宴会上第一次见到阮四小姐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