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没管一边的方浩，他把手抬起来看了一眼。

一大片血已经流了出来，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里按着，眼睛扫了一眼地上掉着的银色东西。

挺尖的一片儿铁片。

方浩这会儿正贴着墙干呕，但眼睛死盯着他。

“操。”季城突然心里的火跟水沸了似的，手上的伤口也连着疼的一跳一跳。

方浩这个眼神特别熟悉。

上辈子他死之前方浩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季城走过去一巴掌猛地就扇到了方浩脑袋上，把人彻底扇到了地上。

紧接他一点儿没控制的一脚接着一脚往方浩的脑袋踢着。

“季城！”楼梯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被人抱着腰往后拖着，但他只要一想到方浩刚刚看着他的眼神，他就想弄死他。

程驭听见声音赶上来的时候正看着老汪抱住季城的腰往后拖着。

贴着墙倒着的方浩缩成一团窝在地上，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干呕。

“太胡闹了！”老汪吼了一路，到医务室里声音都还有压不住的怒气，“你们两个竟然在学校里公然打架，还打成这样！我不去你们是不是要打死一个人！”

“操。”程驭看着季城手心里一片片涌出来的血有些着急，看着一边躺床上的还在干呕的方浩就恨不得上去再补两脚。

“我是管不了你们了。”老汪看着季城冷着一张脸，有些失望的坐在一边叹了口气，“把你们家长喊过来。”

校医正处理着方浩头上伤口，处理完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同学有轻微脑震荡，得送医院。”

“送你麻痹。”程驭气的一脚踹在了病床边上，“不准送！”

“程驭你闭嘴！”老汪紧接着吼了一句，“季城过来先看一下手！方浩你班主任等会儿就过来，你先给我联系你家长！”

季城低着头看着校医在他手上处理着，脑子有些炸着疼，绝对不能喊他爸过来。

而且就不能让他爸知道这件事，他爸最近就是因为他安全这方面的事好像有点儿被方馨给限制了。

那家长喊谁。

他除了他爸还哪来的家长。

“喂？”方钦接到季城电话的时候正开会，但小狼狗平时不怎么跟他打过电话，有事都发的消息，这会儿突然打电话，他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季城拿着电话听着方钦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就突然就有些发酸，他感觉要是方钦现在就他跟前，他能蹦方钦头上去还抱着不撒手。

他忍了忍才开口，“你现在能过来一下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