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打了赏,同场的客人便也纷纷解开荷包,大小不一的金银锭子,锞子扔了过去,大太太也婆子扔了个十两的银锭上去……一时间满园的热闹。
等锣鼓彻底落了声,伯公夫人就和旁边的娄老太君道:“我们去正厅歇歇吧,听了一下午的戏,耳朵里嗡嗡的响……真是老了。”
郑老太君就笑打着她:“我都没提老,你竟来寒碜我了。”两人笑着由各自的丫头婆子簇拥着朝正厅走。
大太太,佟析华也相继起身,析秋默默的跟在大太太后头。
佟析言,佟析玉还没有回来。
大太太就对紫鹃道:“悄悄去找找。”紫鹃应声而去。
等一行人在正厅落了坐,又有丫鬟重新上了茶,伯公夫人笑道:“真是好久没有这样的闹腾过,不过闹一闹心里仿佛也顺坦了许多,看来,这日子过的太静了,也不是好事。”
陈夫人八面玲珑的坐在伯公夫人身边,凑趣道:“可不是,还是要热闹点才好!”正说着,门外的树枝落了一只喜鹊,陈夫人目光一转笑道:“瞧!这鸟儿都来给您报喜,怕是你这段时间想清静,也清静不得了。”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怀宁侯夫人眉梢一挑,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有喜事好,那我们又可以来凑热闹了。”目光有意无意瞥了眼大太太。
伯公夫人笑着,并没有否认:“巴不得你们天天来!”她又看向大太太:“佟夫人是江南人,不知这琼剧可听的习惯?我听说江南那边多是昆剧,前几年京城来了个‘牡丹阁’的戏班子,在凤翔楼唱了半个月的堂会,场场客满,只可惜他们走的太急,也没请到府里来唱唱。”
大太太道:“这琼剧倒也听过,况且我来京城也几十年,不习惯也早练习惯了。”她又道:“牡丹阁我年轻时在家也听过,母亲曾请了到府里唱过几场,当时当家的花旦还不是现在这位,唱的却比这位还要好。”
伯公夫人眉梢一挑,仿佛很感兴趣的样子:“可真是这样,都说现如今的花旦余音绕梁不绝,我还道不曾耳闻常念着,如今听您这么一说,倒平了几分遗憾。”
娄太君笑着打趣道:“现如今这些哪能与老的比,光这唱腔作派也比不上万一了。”
怀宁侯夫人也道:“可不是,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那时候琼剧里有个唱《五娘拜寿》里”五娘“的薛荣生,当时太后娘娘请了薛荣生进宫唱堂会,娘娘喜欢热闹,我也随着进宫听了几场,过了这么多年,那时而铿锵有力,时而婉转幽怨的唱腔,都让我记忆犹新。”
她所说的太后娘娘,就是承宗的生母,姓萧,是老宣宁侯的姑姑,也就在那一年太后娘娘去世,承宗由一案而废了十二家爵位。
这样错综的关系,析秋也是无意间,从徐天青给她找来的野史上看到的。
怀宁侯夫人的话,令几位夫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一时间场面渐渐冷了下来。
这时,紫鹃悄悄走了进来,在大太太耳边说了一句,大太太脸色微变,就去和佟析华吩咐了一句,佟析华会意的点点头,就见她笑道:“夫人,怎么大奶奶不在,我还瞄着让她送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