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又是上吊又是哭闹,还不是被大太太几句话轻易化解了,房妈妈隔着帘子,脸上露出笑容来。
下午,房妈妈就挨个小姐通知,析秋梳洗了一番,领着丫头时隔半个多月之后,再次去了智荟苑。
暖阁里,大太太端坐在炕头上,房妈妈正拿着账本,紫鹃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见到析秋进来,两人停了手。
析秋朝大太太屈膝行了礼:“母亲!”又朝房妈妈和紫鹃笑着点点头,紫鹃和房妈妈回了礼。
大太太从鼻尖嗯了一声,又去和房妈妈说话:“宣宁侯府和武进伯府上你亲自去送,其它几家让婆子跑一趟就可以了。”
房妈妈余光睃了一眼安静立在一边的析秋,点头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带人去把东西点一遍,午时前都送去。”
析秋看了眼桌面上放着的账本,上面零散记着一些糕点的名字,又去看墙角小堆放了几个包好的盒子……想必是大老爷带回来的特产,大太太让人送去几个相好的府上。
房妈妈领着小丫头出去,紫鹃也收了算盘,跟着出了门。
房里只剩下析秋和大太太两人。
大太太目光悠悠的看向析秋,随意指了指脚边的绣凳:“坐吧!”她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下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吧,你们父亲稍后回府。”
析秋垂着眼睛答道:“是!”又从跟着的司杏手里接过两个蓝布绸子,双手奉给大太太:“母亲吩咐女儿抄的女训,女儿抄完了。”她打开一个蓝布包,恭恭敬敬的放在桌子上,又拆开另一个道:“女儿闲着,便为母亲坐了件综裙。”
大太太扫了一眼桌面,一个包里里面整整齐齐叠了许多稿纸,上面字迹清秀,笔锋有力,她识得析秋的笔迹,另外一个叠着一条棕红色的综裙,襕着裙裾阵脚细密,是费了很大的功夫的,大太太目光自桌面移过,抬起脸看着析秋,语气里有让人辨不清的情绪:“东西都放着吧!”她顿了顿又道“禁闭了这半月,可有想明白缘由?”
析秋始终半侧着头,听到大太太的话,点头道:“女儿想明白了。”她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大太太的脸上:“母亲对女儿用心良苦,是女儿一次次辜负了母亲的教导,女儿错了!”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大太太叹了口气:“别哭了。”她突然伸手去拉住析秋的手:“你这孩子,平日里我道你多稳重,没想到那节骨眼上,竟扯了后退!你可知道,你那日在武进伯府失去的不但是脸面,还失去了什么?”
析秋身体一怔,大眼蓄着泪水,懵懂的看着大太太,一副不明白大太太在说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