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佟析砚摆手道:“你去忙吧,我和六小姐说说话。”心竹有些惶恐的看了析秋一眼,就见到析秋朝她点点头,心竹心下定了些就退了出去。
佟析砚却想到王姨娘和佟析言:“不是说来取我弄脏的裙子么,怎么人也不见了。”她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王姨娘今天的举动很反常。
析秋也纳闷,平日王姨娘再嚣张,也不会不顾忌大太太,可是今儿怎么这样没了分寸,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大老爷的态度不冷不热的,甚至还听说,大老爷在她院子里发了一通火,怒气冲冲的走了,连着几天不单是王姨娘那里,就是东跨院也是路过绕着走。
王姨娘这样,难道是因为她最后的依仗也没有了,所以想要放手一搏?
可是,她这样做到底想要干什么?
佟析言的婚事还没有定,王姨娘这么做等于彻底得罪了大太太,武进伯的婚事已经是不可能,王姨娘不该好好和大太太相处,让她为自己的女儿寻一个好人家吗?
还是说,王姨娘已经有恃无恐?
她忽然想到了姨太太,听说徐大人被上峰举荐做山东布政司,举荐他的人姓洪。
析秋朝佟析砚问道:“你和母亲去过山东,可见过徐大人的上峰?好像姓……洪!”佟析砚不知道析秋问什么,摇头道:“没有见过洪大人,但洪夫人却好像有些记忆,那时候年纪小,只记得她比母亲大很多,身体不好……”
析秋皱着眉头,那位杨夫人徐天青并不熟悉,想必和徐家也不是通家之好,那么杨夫人突然造访是为了什么?一个人做一件事,必然有她的目的和缘由,就如大太太对杨夫人的态度,杨大人在国子监任职,和佟府并无牵连,她突然造访大太太非但没有奇怪,反而处处透着亲昵。
这不符合大太太的性格。
这么想着,仿佛有什么自析秋的脑中一闪而过……
直觉上,她觉得王姨娘这次所针对的不是她,而是佟析砚,王姨娘分明就是在和大太太打擂台,在报复大太太!
可是她和佟析言自她们回来后,却只让人将佟析言的裙子送来了,除此之外连面都没露。
心里满是不安和疑惑,析秋去看佟析砚,又发现她恍恍惚惚正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她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却忽然看到佟析砚坐了起来,朝她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析秋看了眼正厅里的挂钟,就道:“巳时不到。”
佟析砚站了起来:“来不及了!”匆匆忙忙从箱笼里翻出条裙子套在身上,又去喊心竹:“帮我重新梳个垂柳髻。”心竹推开门进来。
析秋就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佟析砚主仆在梳妆台前悉悉索索的忙活着:“发髻太矮了,再梳的高一些。”佟析砚左挑右挑,又翻开妆奁盒子:“我戴哪支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