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总管站起身,就点头道:“小的明白。”大老爷微微点头道:“这样也好,我也没什么可帮她们母子的,你们有了这层联系,往后你也能对她们上些心,多加照应些,我也就放心了。”
来总管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小姐,您是不是和来总管约好了?故意在大老爷面前演这么一出戏的?”春雁就笑看着满脸红晕的司榴问道。
析秋就将手里的《大周地理志》放在桌上,笑着道:“我原想让来总管去求老爷,可府里最近事情又多,大老爷又是情绪不定,纵是来总管也不敢开这个口,便带话让我想办法,于是我就想到这个法子了。”她停了话,去拉着司榴的手:“我能为你做的太少了,明日我让春雁取五十两银子给你,你若想买了银面头饰也罢,还是留着压箱底都随你,往后你嫁过去,我不能时时看着你,你就要事事学会自己去思量,不可再义气用事,可知道!”
“小姐。”司榴跪在析秋的腿边,趴在她的膝盖上,大声哭了起来:“小姐,奴婢虽想嫁福贵,可不想这么早就嫁过去,奴婢是想等小姐出了阁的!小姐,你能不能去和大老爷说说,把婚事再推两年,奴婢舍不得离开小姐。”
她哭的这么凶,析秋却是笑了起来:“你说的轻松,大老爷本就有些怀疑我和来总管串通好的,我好不容易打消了他的疑虑,让他觉得自己顺手给了来总管一个人情,我若去推了婚期,这不是在落大老爷的面子?!”
司榴一愣,喃喃的道:“那奴婢怎么办?”
春雁就笑着扑过来,拧着她的脸打趣道:“怎么办?嫁呗!”司杏也在一边捂唇直笑:“若不然就让小姐直接回了大老爷,也省的你抱着小姐这么哭一通,到让小姐费力安慰你了。”
司榴一怔,就收了哭势,竟真的歪着头去想司杏说的可行性,析秋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笑道:“别想了,难得你和福贵都有意,只要你们都有好的归宿,是不是在我身边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让司杏和春雁也红了眼睛,司杏和司榴一般大,又是同时进的府,她哽咽着道:“小姐把司榴嫁了,我们几个小姐再留几年吧,若是我们都走了,谁来服侍小姐,换了别的人奴婢也不放心。”
析秋微微笑着没有说话,房里就静默了片刻,春雁就觉得这是喜事,大家没必要弄的倒伤感起来,就擦了眼泪去问司榴:“小姐说的话你还没答呢。”司榴一愣:“什么话?”
春雁就用帕子捂住嘴笑道:“五十银子的嫁妆可是我们府里头一份,你倒是说说,你是想压了箱底呢,还是去置办些嫁妆?”虽是都五十两,可怎么个用法却大有不同,两个方法效果也截然不同,五十两若是全置办了嫁妆,风风光光抬了出府,外人瞧着那是脸面,是知秋院的脸面,会道析秋是个好主子,一个丫头的嫁妆竟也这样丰厚。
可若是压了箱底,外人看不到,面上也就没了这茬,可司榴留在手里,却能当做体己银子!
司榴刚刚一心只顾着伤心,到忘了这事,就看着析秋:“小姐,房里的钱也就这五十两了,月例还要等到五号,若是要用钱可怎么办……奴婢用不着这么多,您给奴婢二十两办嫁妆就好了。”说着又一本正经的:“来总管不是说聘礼丰厚么,到时候抬出去反正都是风光的,是不是小姐给的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