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到了端午节,姨太太和徐大人来了,却没有住在府里,而是随着徐大人住在京城的驿馆里,徐大人来述职的事住在驿馆是说的过去,可姨太太却连面也没有在大太太面前露,只把徐天青接去了驿馆。
大太太的脸阴了许多天,免了几个庶女的请安,府里的上空笼上了一层阴霾,析秋落了清净,便整日待在房里又或是和春雁几人到竹林去纳凉,等她给佟敏之和夏姨娘各做了一套夏衫后,和萧延筝通了三封信后,大太太的脸色才彻底好转过来。
钱夫人上门来做客。还彼此约了去了一趟普济寺,回来后脸上更是满脸的笑,当夜便给大老爷去了一封信,第二日又去一趟宣宁侯府。
析秋隐隐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心里落了不安,她想到钱夫人看佟析砚的目光,又想到大太太这样积极,难道是和佟析砚的婚事有关?
司榴从小被人贩子卖到府里来的,按照习俗女婢出嫁是不能在府里办的,又是未出嫁小姐房里的丫头,只能出了府去办,析秋就只能托了来旺家的,在佟宅的附近,找了间民房,是户经营皮毛的商户的人家在京城置办的宅子,夏秋两季没有人住,只有留了两个下人看管宅子,来旺家的给了二两银子,对方就租了外院一间小四合院给析秋,前后三天时间。
司杏就带着宋妈妈和春雁,春柳,将司榴的陪嫁都搬了过去,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布置了喜堂,虽只是出嫁但总归是嫁女,女人一生一次,总是马虎不得,又请了佟析砚的奶妈端妈妈做全福人,钱妈妈和外院的一个管事做男女双方的媒人。
司榴跪在地上,给析秋磕头:“小姐……”说着就哭了起来,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析秋扶起她,用帕子给她擦了眼泪:“还有两日可就要出嫁了,你若是哭红了眼睛,倒时候不能漂漂亮亮的嫁出去怎么办。”她自己的声音也哽咽了:“也不是嫁的远,福贵还在府里当差,你没事也能常来看我。”
府里有规矩,夫妻两人不能同时在府里当差,所以福贵留在府里,司榴就不能再回来了。
司榴泣不成声,抱着析秋道:“小姐,您一定注意身体,可不能夜夜熬着不睡觉,吃饭也不能吃那么点,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不能饿坏了身体。”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析秋始终笑着,等她说完就去逗她:“人家说女人出嫁,母亲在一边絮絮叨叨就怕交代不周,如今我们司榴竟是反过来了。”
司榴破涕为笑,嘟着嘴道:“小姐就会笑话奴婢。”说完又哭了起来。
司杏和春雁春柳并着喜儿几个小丫头,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下呜呜的哭泣声。
佟析砚和佟析玉进来,先是一愣,随后就笑着进了房,佟析砚笑道:“我当今天是正日子,正哭嫁呢,没成想这还没嫁,是不是有人等不及了,竟是提前哭了?”
司榴忙擦了眼泪,屈膝给佟析砚和佟析玉行了礼。
佟析砚就笑着从心竹手里拿了个荷包递给司榴:“这十两银子是我给的添箱钱。”又拿出另外一个匣子来:“这是我以前置办的一套头面,一起给了你,也添个喜庆。”
司榴昨日去给大太太辞别,磕头时大太太给的是二十两的添箱钱,佟析砚总不能越过大太太,所以就给了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