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胡话,主子做错了事,便就是下人们没有服侍好,在身边乱嚼舌头,这几个丫头我瞧着年纪也大了,改明儿都打发出去,跟着你时间长了,还不知心里存了什么心思。”
徐天青摇了摇头:“娘,您是长辈,您和姨母之间的事,我本不该妄言,但您和姨母一母同胞,感情向来很好,如今为了一点事情就这样避而不见,若是外祖母泉下有知,该多失望……姨母为人虽好强,但对您对我们全家,一向是照顾有加,便说父亲这次述职,洪大人恼了你连带父亲也一并不加理睬,可最后山东布政使之位,还不是父亲所得,这其中是谁的功劳,难道您看不明白吗?”
他说的语重心长,又走到姨太太身边蹲下,握住她的手道:“便是这些您都不看,也要想想往后,您就生我一子,无帮无助,可佟府却有三位公子,您也瞧见大哥的为人和才学,将来绝非池中之物,我若将来与他们同朝为官,却因为彼此母亲的矛盾,而互不相认,这到底是儿子的损失,还是他们的损失,您可想过?”
这些道理姨太太都明白,只是心里一口气难以咽下,洪府的婚事反复便反复了,洪大人恼了老爷她也认了,可大姐倒好,一句歉意的话都没有,仿佛这件事她就是跳梁小丑,最后没有得一分好,还落得里外不是人,连老爷都怨她做事有欠周到。
她凭什么受了这样的气,还要主动去找她说和,自小到大哪一样好处不是她得,便是做了新衣服,也是她先挑了才轮到她,她咽不下这口气!
徐天青见姨太太这样,他目光一转,就贴到姨太太耳边,耳语了几句。
姨太太目光一亮,露出兴奋的表情来:“你说的是真的?”徐天青就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母亲随意在府里找个婆子问问就清楚了!”
“这可是要仔细问问才好。”姨太太不同刚才的意难平,顿时露出满脸的笑意,原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可大姐信里却什么都没有对她说……哼哼,便是不说她也能打听得到。
徐天青就松了口气,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口茶,母亲和姨母这样僵持着总不是好事,等明年春闱之后,他便要母亲和姨母提亲,若她们之间关系不好转,他的亲事就更加的难了!
“小姐!”司杏兴冲冲的跑进来,看着析秋道:“表少爷中了,八十四名!”
析秋丝毫不觉得意外,以徐天青的学识考秋闱自是不在话下,她在意的只是明年的秋闱罢了。
“您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司杏满脸的笑:“姨太太来了,和大太太关着门说了半日的话,这会儿大太太红着眼睛出来,说是今日府里上下全部加菜,且每人赏五百钱。”
析秋眉梢一挑,没想到姨太太和大太太和好了,不知道是谁的功劳,竟能说服姨太太。
佟府热闹了两日,终于安静下来,徐天青又关了门读书备战明年春闱,到是佟慎之日见忙碌起来,便是下了馆也常常夜半才回府,析秋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