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亦眼底的悲凉,让二夫人微微心惊。
她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绞住,目光落在鑫哥儿小小的身体上,眼底有厉光隐过却迅速被夺眶而出的泪水取代,她捏了帕子哽咽着,竟是慌张的有些语无伦次:“快去瞧瞧,太医来了没有。”又转头去看刘太医:“您快看看啊。”
刘太医本已经三两步跨去太夫人面前,此刻二夫人说话他也没有心思去回,低头去探鑫哥儿的项脉。
析秋的心也紧紧揪了起来!
“小爷晕过去了。”刘太医也松了口气,但紧接又露出紧张的样子:“但体像之征依旧不容乐观。”
析秋几乎能感觉到太夫人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娘,让我来吧!”萧延亦走过去接过鑫哥儿抱在怀里,满脸的沧桑甚至下颚上连青色的胡渣都显现出来,颓废而苍凉。
这是他的嫡子啊,艰难得来的嫡子,无论他和佟析华之间怎么样,无论他对鑫哥儿投注了多少的关心关爱,不可抹灭的他们是父子,骨肉连心的痛析秋相信他不会好受!
她心里叹气出了门,站在门口对春柳吩咐道:“你去二门瞧瞧,静柳姐来了没有。”
春柳也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管怎么说,鑫哥儿是在四房出的事,不管中间是谁做的手脚,四房的责任也推脱不去。
可她又心疼鑫哥儿,毕竟是大姑奶奶的孩子,彼此的恩怨虽有可是论说了天去大家都是从佟府出来的,在外人眼中都是一家的。
“奴婢这就去。”她提着裙摆匆匆跑了出去。
析秋站在门口,连翘和鑫哥儿的奶娘采琴依旧跪在门外。
还能看到萧四郎高大的剪影落在左侧耳房的窗户上,院子里丫头婆子们跪了一地,一个个面色灰败……
她紧紧扣住了门框。
就在这时,锁着的院门突然被人拍响婆子急忙开了门,随即秋萍若疯了一样冲进了院子:“鑫爷,鑫爷!”朝正房跑了过来。
见到析秋正在门口,她眼泪落在腮上面色也是惨白如纸色:“四夫人,四夫人,鑫爷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析秋看着她,她知道秋萍是真的关心鑫哥儿,便拧了眉头道:“他还昏睡着,你声音小一些。”
“奴婢进去看看。”析秋却拦住她,摇了摇头道:“你进去也于事无补,就守在门外吧,等大夫来了再说!”
秋萍不甘心的朝次间里探了探,院子里静悄悄的,房间里更是一片死寂,秋萍噗通一下在门槛上跌坐了下来,终究是没敢进去。
却在这时,院子里守着的粗使婆子突然走了过来,拜了析秋朝秋萍道:“秋萍姑娘,四爷请您过去一趟。”
秋萍身体便是一抖,条件反射的回道:“我什么也没有做!”
析秋皱了皱眉,难道她真的被牵扯到其中?
再去看秋萍,两条腿不停的抖着,紧紧抱住了门框回道:“四爷找奴婢做什么,奴婢什么也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