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定了明年开春的日子。”大夫人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讽来,朝析秋看来就道:“这样,往后可真算是一家人了。”
析秋闻言一愣,过了几日才陆续打听道,唐大奶奶定阮平蓉的事,大夫人还特意回了娘家几次,不同意两家结亲,可是唐大奶奶却是一意与锦乡侯走的近,还自作主张的将婚事定了下来,想要生米做成熟饭,她们想反对也没有用了。
所以大夫人说起两家的婚事来,才会这样气怒。
析秋也叹了口气,不过比大夫人心态却要乐观许多,下午回到府里,让周氏带着炙哥儿去歇午觉,她找来春柳道:“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在跟前伺候了,一些大小事就让碧槐去做,她若忙不过来就提个小丫头上来帮衬着,你自己手里的活儿不能耽误了,虽说不用绣嫁衣,可被褥枕套荷包,还有公婆相公小叔子的鞋袜总是不能少的,你若是再耽误时间可来不及了。”
春柳红了脸,垂着头道:“奴婢晚上绣,夫人不用特意让奴婢去歇着。”
“这怎么行,白天事情已经很多,你可不能一直这么熬着!”试着一顿又道:“我看,就这么定了!”
春柳羞羞答答的应是。
正说着,外头有丫头隔着帘子回道:“夫人,四小姐来了。”
佟析砚来了?析秋笑着迎了出去,就瞧见佟析砚由代菊扶着已经过了穿堂。
“六妹!”佟析砚快步走了过来,析秋也是笑着道:“你不过来,我还想着明天回去一趟呢。”一顿又道:“快进去说话,外头热。”
两人在玫瑰床上坐了下来,春柳上了茶退了出去,析秋就问道:“昨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蒋大人去府里闹了,可有此事?”
佟析砚脸色一沉,就点头道:“是!吃了酒闹了一通。”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析秋看着她,就叹气道:“真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经他这么一闹,今儿可就成了满京城的笑柄,早上就听说有御史弹劾他了!”蒋府里闹腾了一夜,如今也传遍了大街小巷。
“谁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佟析砚低头喝了一口茶,面上却并无常常会露出的失落或是伤心,析秋微微疑惑。
佟析砚沉默了片刻,放了茶盅仿似做梦一般的对析秋道:“昨儿我再见到他,我以为我会伤心,我会不舍,会如那几年那样痛不欲生……”说着看着析秋目露迷茫:“可是我却格外的平静,甚至看到他醉醺醺的在我眼前,我就觉得好陌生,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析秋松了口气,微微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啊。”她一顿又道:“说明你真的从以往的伤痛中走了出来,真的对他没有留恋了。”
“真的吗?”佟析砚看着析秋,不确定的道:“我真的走出来了吗。”
析秋抿唇微笑,很肯定的答道:“是。”
佟析砚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不知道该为自己高兴,还是难过。
原来,你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挚爱永生,在漫长的时间磨砺之后,却只剩下可笑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