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滑了胎,今后还再难有孕,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您也宽宽心。”析秋轻声安慰道:“娘娘现在也没个主事的人,您若是也病着了,她哪里受得了。”
乐夫人点点头,叹道:“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析秋没有说话,以她的身份也不好进宫去探望,说多了反而无益。
“她一个人在宫中,也没有解闷说话的人,整日闷在那里心事只会越来越重,可怎么是好!”阮夫人叹着道。
析秋想了想便回道:“要不然,送个什么玩什进去,让她解解闷?”阮夫人听着眼睛一亮,朝乐夫人看去:“大嫂,我看四夫人这个主意好,进宫去公主身边不是养了一条卷毛的狮子狗,要不我们也弄一条送去给贵妃娘娘,您觉得怎么样。”
乐夫人心思没放在这上头,闻言意兴阑珊的点点头:“这事儿你看着办吧。”
析秋和阮夫人对视一眼,也双双没了话。
又坐了一会儿,乐夫人和阮夫人告辞,两个人上了马车,乐夫人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净了一样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也不愿说话,阮夫人就小声的问道:“大嫂,一直乱哄哄的,我也没有仔细问您,这好好的怎么就滑胎了呢?”
乐夫人没有动,却突然睁开眼睛,眼底寒芒乍现冷冷的道:“她昨晚疼的时候就和我说,皇后娘娘身边的毛姑姑扶着她的时候,胳膊肘使劲的顶了她的肚子……也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她竟然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阮夫人脸色一变,紧张的声音忍不住压的低低的:“她的意思是,毛姑姑是故意的?”乐夫人目露厉光沉沉的点了点头。
“真是防不胜防!”阮夫人也是气的白了脸:“自从知道她有孕后我日夜担心,没有想到避无可避的,还是出了这种事!”这样的事没有证据,便是告诉圣上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被皇后倒打一耙,得不偿失。
乐夫人冷着脸,目光犀利的看着被风吹着微微飘动的车帘,又道:“不单这件事。”她转头看着阮夫人:“胎滑了人还好好的,只是有些虚,后来太医院的太医端了碗药来,是我亲自的喂的,吃了之后就出血不止……”之后就说损了身子,恐难有孕。
阮夫人忍不住打了个颤栗,他们生在鼎食之家,宅门内这样的事也见怪不怪,可还是忍不住生出冷意,这样的层出的手段不管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都让人不寒而栗,用心之毒令人咬牙切齿。
“圣上竟是查也不查!”乐夫人气的捏紧了拳头。
阮夫人也瘫软的靠在车壁上,捶了炕几道:“……也太猖狂目中无人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沈皇后一出手就这样不留余地,分明就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乐夫人也眯起了眼睛。
碧槐将茶盅碗碟收拾出去,析秋出了门一个人在院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乐袖如今在宫中是最得圣宠的,听说她有孕期间圣上还日日在她宫中滞留,如此眷宠如何不引人嫉妒,但是若是让她说这件事是皇后背后操纵,她却有些不信。
乐袖虽羽翼渐丰,外戚势力也与她不相上下,她有心除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她是皇后主掌六宫,若有意实在太多的机会,完全没有必要做的这么明显,又是事出在自己宫中,事因由皇长子而引起的,一旦出事所有人都首先会怀疑到她,这样没有城府的手法,实在难以让她相信是皇后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