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天诚隔着帘子喊了声,萧四郎应了对析秋道:“我去看看。”析秋应是萧四郎披了衣裳起身去了房外。
析秋坐了起来端了杌子上放的茶喝了一口,喊了春柳进来:“萦姐儿和恭哥儿在做什么?”
“刚刚洗了澡。萦姐儿在和宋氏玩,恭哥儿……”春柳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恭哥儿自出生开始就一直睡觉,便是醒了也是半眯着眼睛小憩的样子:“在睡觉。”
一开始析秋还担心他有什么病,让人抬了轿子去秦府将阮静柳请了过来瞧过,确认没事才算放了心,她也没有见过这样嗜睡的孩子。
“你去瞧瞧,让宋氏别和萦姐儿玩太久,早点休息。”析秋轻声道,春柳应是出门去。
萧四郎脸色古怪的进了房门,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析秋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事?”
“嗯。”萧四郎放了杯子过来,在床外面躺下搂了析秋回道:“定远伯将陈小姐带去了鸿雁楼。”说着一顿又道:“……几位阁老今晚在鸿雁楼宴请太平侯。”
析秋惊讶的不得了,坐直了身子看着萧四郎确认道:“他将陈小姐带去了鸿雁楼?”陈小姐与莹贵妃有几分相似,却要比莹贵妃更娇弱一分,颇有美貌。
萧四郎微微颔首,析秋当即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来,难道他要效仿才子佳人,让陈小姐和太平侯艳遇一场?
“这件事可大可小。”析秋看着萧四郎道:“要不要通知太平侯?”定远伯也是作的好精算,让陈小姐和太平侯偶遇,若是成了陈小姐嫁去定远伯,以陈小姐的身份做妾是不可能,说不定能求了圣上赐一个平妻,大周虽少有此类的事情,但也不是无例子可寻。
前朝一位松江籍的袁秀才,娶得一贤妻,夫妻二人感情甚笃,后袁秀才上京赴考却遗憾落榜,袁秀才家中并不富裕从京中回乡来回盘缠早已用尽,他索性修书一封告知家中妻子他留在京城待三年后再考!
却不料松江在这三年内遭遇一场百年难见的瘟疫,袁夫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袁秀才辗转托人打听,却得知妻儿已经病故,他悲痛之下发奋苦读一举高中次年又连中了进士点了庶吉士,其人品正直又懂为官之道很快连连升迁,同时也得了上司的青睐,将家中嫡女嫁与其为妻,却不料成婚方一个月原配陈夫人历尽苦难找上门来,一时间大家都不知如何处置。
一是原配糟糠袁秀才不想休更不能休,一是上司之女也是明媒正娶,两难之间其岳父竟求了太后,赐了原配陈夫人平妻的头衔,传为一时美谈。
也开了平妻之先河。
自古后宅皆是主母当家,但因平妻与正妻地位和权利相当,如此之下便会出现主次不分情况,导致妻妾争斗家宅不宁,所以到大周后鲜少有人效仿!
有先例可寻,以陈小姐的身份求一个平妻之位也足以。
想必定远伯也是如此考虑的吧,否则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不过若真是成了,定远伯便多了一个胜出的筹码!
“不用。”萧四郎帮她盖了被子:“别受了凉。”拉着析秋躺了下来,轻声道:“明天就会结果,早点睡吧。”不以为然的样子。
看来他对太平侯此人颇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