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胡总管在外头喊了一声:“太夫人,几位爷,夫人!”房间里安静下来,胡总管才道:“太后娘娘身边的德公公来了。”
大家都没有想到德公公来,一屋子的人出了门,果然见德公公正在和萧四郎以及萧延庭说着话,见太夫人带着一屋子的人出来,萧四郎怕大家心里没底便道:“太后娘娘知道今日是娘的寿辰,特意让德公公给您送寿礼来了。”
不过一个小生辰又不敢铺展,根本没有通知别人,太后赏赐让大家很意外,可意外归意外礼还是得收,太夫人忙让人将乐袖送来的一个匣子收起来,里面放的是什么并不知道就立刻给供了起来。
德公公笑眯眯的和众人寒暄,目光又落在析秋身上:“太后娘娘昨儿还说四夫人许久没有进宫了,让我今儿见到您转告您一声,让您得了空带着几个孩子进宫去坐坐,也让她热闹热闹。”
析秋为笑点了点头应是。
德公公告辞离开,才拐出了南牌楼,苏公公坐着一辆嵌红着绿的马车敲着鸣锣排场十足的去了侯府,一声声锣响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随后苏公公跳下马车又吩咐人从马车上,一箱一箱的搬东西下来。
箱子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贵重的也只有宫中才舍得用来制箱子用。
苏公公挺着胸膛高调的站在侯府门口,一声长喝:“圣上赐寿礼,请萧氏出门接旨。”这唱和声是自进宫就要练的,声传三里还得字字清晰……
果然,他这一喝,大家都知道了,今儿是宣宁侯府的太夫人寿辰!
既然没有开门,又没有宴客大概是国孝避忌,一家人在家里吃个便饭,没想到不过一个普通的寿辰,圣上还赏赐了这么多东西,看来,宣宁侯不当圣眷未减,反而越加受恩宠。
短短一个时辰,满京城都知道了宣宁侯府东山再起了,萧四郎要起复了,大家虽觉得在情理之中却还是难免惊讶,当初圣上宠信萧四郎是因为他从龙有功,当初和圣上同甘共苦这一份功劳无人能越,可这些是先帝的圣宠,新帝为何还这样?
虽然感叹宣宁侯百年不衰之时,也多了一分疑惑。
可当大家还在疑惑和震撼之中时,又传了一出消息来,圣上亲自登门宣宁侯府,给太夫人拜寿去了。
这是何等的荣耀,即便是是宣宁侯府这也是头一次吧。
虽不在朝堂,却依旧是众臣哗然!
外面如沸腾的油锅一样,侯府里却是一片死寂,周围跪了一地的人,太夫人和大夫人要行礼,敏哥儿扶着她们说免礼,鑫哥儿和晟哥儿张着嘴巴瞪着眼睛,若非胡总管在后头悄悄拉着,晟哥儿真要开口问一句:“圣上?这不是开玩笑吧?”
鑫哥儿还算镇定,可心里还是砰砰的跳,也不记得怎么行礼的,跟着众人站起来,再去看一边不停挠着头满眼忧烦的炙哥儿,小声问道:“怎么了?”
今儿敏哥儿并非一个人,而是摆足了帝王的场面,身后光是施胜杰领的羽林卫便有数百人,所以炙哥儿有些顾忌,悄悄和鑫哥儿咬耳朵:“三哥怎么变成圣上了?我没做梦吧?”
鑫哥儿抿唇直笑,晟哥儿却是绕过鑫哥儿弹了炙哥儿的耳朵:“疼不疼?”炙哥儿木然的点点头:“疼!”
“真的疼?”这次轮到晟哥儿不确信了,他伸头过来:“我不相信,你打我一下试试。”
炙哥儿揪着他的耳朵提了提,晟哥儿疼的龇牙咧嘴的,捂着耳朵不可思议的道:“还真的疼。”仿佛长这么大就没疼过。
两个人又去看正在和太夫人说话的敏哥儿。
敏哥儿留了随侍的众人,只带了苏公公在身边,率先朝太夫人正房走去,路经晟哥儿几个人身边,敏哥儿盯着三个人悄悄眨了眨眼睛,这一眨不要紧,晟哥儿忙靠在鑫哥儿肩头上:“不行,不行,你快拉着我。”
“你发什么疯。”鑫哥儿尽管心里又紧张又疑惑,可面上却勉强维持了镇定,晟哥儿无所顾忌拉着他道:“我要飘起来了。”他看着天真想大笑一声,往后他可是有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