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自然瞧不上眼街边的零嘴。
但是方伊池吃得高兴,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捏着酥饼的边缘细嚼慢咽,想把那丝丝缕缕的甜全部刻在脑海里。
这是头一回有人给他酥饼吃呢。
六爷真真是个正人君子,连回礼都不嫌弃,还跟他分享。
然而“正人君子”对比了一下方伊池怀里的油纸包和送给自己的,觉得他缺钱缺得不是一星半点,于是视线又落在了才拿出来不久的五千块钱上。
自己塞进去……就跟之前的客人没关系了吧?
贺六爷摸了摸下巴,手指一勾,捏着卷成卷的纸币掀开了方伊池的裙摆。
“六爷?”他只觉得腿根一凉。
贺六爷却迅速将裙摆放了回去,原因无他:方伊池腿根上有块被烟头烫伤的红痕。
既然内裤不能塞钱了,六爷只能另做打算:“你还哪儿给人摸啊?”
方伊池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什……什么?”
贺六爷一看他纯的样儿就想笑,不明白他为何对上自己就这般羞涩,只得再说一遍:“你还有哪里是给钱能摸的?”
“身……身上。”
“身上?”贺六爷凑过去,“身上可以摸的地方可多得去了。”
贺六爷仿佛一团火,方伊池被烫得直想躲,可惜车厢就这么大的地儿,他能躲到哪儿去?最后还是被按在椅背上,红着脸哆嗦。
“不好意思大声说,就对着我的耳朵说。”
方伊池费劲儿地张嘴,鼻尖蹭着点贺六爷的发梢,痒痒的,眼泪忽然就滚下来了。
这是多温柔的一个人啊,怕他害臊,甚至愿意听他小声说。
方伊池咬了咬牙,对着那只耳朵艰难地说了两个字,然后把贺六爷狠狠地推开,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就软在了一旁,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不吭声了。
太糟糕了,他想,以后六爷绝对瞧不起他这样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方伊池是真的觉得贺六爷是个好人,特别好,好得浑身冒金光,堪比活菩萨的那种好。 当然不久以后他就被狠狠地打脸了……以及这一篇文是架空啊啊啊啊啊啊,标签没选民国就是因为架空啦啊啊啊啊,后面会写到一些细节一点的东西,比如四九城啊,六爷的身份啊,乱七八糟的,别当真就成,看文就图个乐不是……最后求个收藏w感恩笔芯么么哒。
第五章 凤凰
带着轻喘的回答在贺六爷的耳朵边上刮了一圈,像是什么小动物呼了口气儿。
贺六爷琢磨着方伊池说的那地方自己摸不摸得。
不是不想摸,而是这人明显觉得贺家出来的都是正派人,害臊呢。要真下手了,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所以现在尝那么一口鲜不值当,来日方长。
于是想明白的贺六爷拖长嗓音“哦”了一声,问:“你以前做过这样的生意?”
“没有!”方伊池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了,“我只被摸过屁股和腿。”说完,愣住,心道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不该当着六爷的面儿说的。
这平白无故的,不是脏了人家的耳朵吗?
贺六爷闻言,眯了眯眼睛,视线扫过开着车的伙计,自然是不开心的。
能开心吗?
一走几年,通讯不便,再怎么上心,人也没护得住。
得嘞,从头再来吧。
方伊池见贺六爷许久都未开口,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他这样的身份,说出去难听,做的事也不光彩,六爷忍了一路,该烦了吧?
“六爷,一会儿您把我放在……放在街口就成。”
“嘛去?又要买零嘴啊?”
“不是,我就是……就是怕人家说您的闲话。”
“说什么?”贺六爷倚在椅背上,往方伊池身边歪了一歪,目光落在他颈口的盘扣上,“解开给我瞧瞧。”
敢情根本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儿。
方伊池被吓的次数多了,此刻也没先前那么愣了,想了想,估摸着六爷惦记自己脖子上的伤,就大大方方地将扣子解开,露出天鹅般的脖颈,那上面盘踞着乌青的手印儿,怪吓人的。
方伊池看不见,但也晓得不好看。他是卖笑的,不习惯把丑的一面展现在外人面前,所以别扭地偏了头,不想看见贺六爷脸上嫌弃的神情。
但是贺六爷直接伸手扶住了他的脖子,凑近了用指腹轻轻地揉:“哎哟我的小祖宗,都这样了,你还给我惦记着买酥饼呢?咱们直接上医院吧。”
“不用……”方伊池颤颤巍巍地仰起头,被摸得脖子都红透了,“擦点药就好。”
“有药吗?”
“有。”他哪里还说得出别的话,只求着贺六爷能松手。
“哪有药?”六爷就是不撒手,还把方伊池往怀里拉,“家里买的什么药?”
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红晕漫进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