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阕离歌长亭暮_68(1 / 2)

韩诩之嘿然一笑,悄无声息跃下树枝,潜到窗下,用小指在窗纸上点了个洞,偷偷查看里面的情境。

只见那女眷摘下面罩,褪去宽大的外袍,竟是个身段窈窕、明眸皓齿的美人儿。那美人儿挺着胸往秦小楼胳膊上蹭,还搂着他索吻,竟是在主动勾引,令韩诩之大吃一惊,没料到秦小楼竟是来此地与人通奸的。更出乎他意料的是,秦小楼居然把那女眷推开了,语气是温柔的,态度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夫人,在下并无这等兴致。

那女人果然懊恼了,冷嘲热讽道:“秦小楼,你说话不作数的么?”

秦小楼道:“在下言出必行。”

女人道:“那孩子呢?你说过,会让我生一个姓秦的孩子,难不成要我一个人生?”

秦小楼微微一笑:“只要是夫人生的,他都姓秦。”

韩诩之和那女人同时一怔,女子很快就恢复了,韩诩之却差点笑出声来,赶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女子拖出一张椅子坐下,脸色如霜,却不再提方才那事:“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要我做?”

秦小楼凑过去在她耳边悄声嘀咕一阵,接下来的话韩诩之都没有听见。他又好笑又怅然地靠在墙根下想:到底是十年了,那个人已不是当年搂着他隐忍的哭的少年了。

半个多月后,韩诩之该走了。

他临走前的那一晚,秦小楼从地窖里取出两坛焦作酒要与他喝一场送别酒,韩诩之破开泥封闻了闻,很是新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酒?我还从来没有喝过。”

秦小楼道:“焦作酒,听说当年竹林七贤就爱喝此酒,这两坛藏了已有两百年了。”说罢微微一笑:“宫里一共就五坛,我讨来了两坛。”

其实这酒是赵平桢初回京时自己尝了一坛,认为是酒中佳品,就愣是又从赵南柯手里抠出两坛来给了秦小楼。秦小楼本身并不爱饮酒,他明白赵平桢给他这两坛酒是让他藏着,等他瑞王什么时候有兴致了来找秦小楼饮酒作乐再取出来的。然而直到后来赵平桢回平城,他也没再登门造访过秦府,这两坛酒就一直藏在地窖里。秦程雪死的第二天秦小楼抱着两坛酒在地窖里坐了一整天,却没有喝——不需酒,他早已醉的痴了。

都说独醉解千愁,却不道这世上最愁之事却是独醉。

最后,直到韩诩之醉了秦小楼都没有醉。

他把韩诩之扶回房,就像许多话本里的故事,酒醉色醒,两人在红鸾帐中翻滚了一夜。

秦小楼承受韩诩之的时候,意识是无比的清明。他看着韩诩之发红的脸,想:这就是我十六岁时喜欢过的人。自那以后,我便忘了情之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