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阕离歌长亭暮_73(1 / 2)

进了客房,赵平桢立刻把道袍一脱,哼哼唧唧地趴到床上去:“那两个臭道士几天没洗澡了?早知道还不如让人回去城里现卖两套衣服。”

秦小楼含笑走过去,从他腰间抽出公子扇,开始为他扇风。

赵平桢眯着眼享受阵阵凉风,懒洋洋地说:“真弄不懂这些人。既然祖宗不吃他们的供奉,又非要摆上。供奉没了,又怀疑是贼偷了,怎么就不想着是祖宗收了他们的心意?鬼魂既然不吃阳间的食物,他们一开始就不该弄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就是有这些人在,那些招摇撞骗的道士才能在世间立足。”

秦小楼只是笑。

赵平桢趴在竹席上,没一会儿就舒服的犯困了,一把捞着秦小楼的腰把他带到床上,把头埋进他怀里睡。

秦小楼轻轻推了推他:“天热,别腻着我,一会儿满身是汗。”

赵平桢慵懒地拍开他的手:“这竹席太硬,抱着你身上才舒服。出了汗一会儿洗了便是。别闹,让我睡。”

秦小楼无法,只得一手抱着他的头一手为他打扇驱蚊子。不一会儿,两人相拥入眠。

翌日一早,蒙府的下人请赵平桢和秦小楼和主人们一起用早膳,赵平桢欣然应允。

等秦赵二人赶至大厅的时候蒙恺和他的夫人已经双双坐在那里等着了。赵平桢的目光始终黏着在蒙夫人身上,把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来回地看,怎么也看不出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稀奇之处。说漂亮,勉强算是漂亮,但也只是在平河县这么个小地方才拿得出手。身材也是勉勉强强,因为刚刚生产完不久,人还略嫌浮肿。

赵平桢直把蒙氏夫妇都看的不悦了,秦小楼暗中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突然一惊一乍地叫起来,指着蒙夫人道:“夫人身上恐有邪障。”

蒙恺惊慌失措地问道:“那、那可怎么办?道长,道长您可一定要……”

赵平桢不急不缓道:“不打紧。这邪障最怕我等修道之人,一会儿我送夫人一道符,自然能把它打散。”又道:“我这几日还得好好看看你们这地方,似乎的确是危机四伏啊。这七天我还得好好找找,除了那个绿眼睛的恶鬼,帮你们角角落落不干净的东西都驱逐了,也好让你们安安心心过日子。”

蒙夫人感激地看着他:“早上县令派了人来,说二位道长道行深厚,请我们务必好好招待二位。若得道长相助,我夫妻二人感激不尽。”

赵平桢颇有架势地道:“本……贫道定当尽力。”

秦小楼始终只是微笑,有时嘴角弯的太厉害,便端起茶杯抿茶遮掩。

用完早膳回房后,赵平桢坐在竹椅上,秦小楼坐在他腿上,手里捧了支莲子,一枚一枚地剥给他吃。赵平桢嚼嚼莲子,又不时皱着鼻子在秦小楼身上嗅来嗅去,只觉得那莲子和莲花的清香全都染到秦小楼身上,闻着就令人心旷神怡。

他道:“是你派人让县官这么说的?”

秦小楼道:“是啊。我看昨日他们有些疑心,就派人去了县里。”

赵平桢啊呜一口咬住他指尖一枚刚剥好的莲子,舌尖扫过他的指腹:“做的不错。”

秦小楼抿了抿被赵平桢舔过的手指,含水的眼眸带着说不尽的暧昧往他一斜,又低下头继续剥莲子:“贞卿演的也不错。”

赵平桢道:“是他们太好哄骗罢了。你剥完了这个莲子就歇了罢,一会儿我剥给你吃。”

过了一会儿,秦小楼出去打水洗手,赵平桢翘着二郎腿在竹椅上晃来晃去,手里的扇子一点一点敲着手心:“有趣儿,有趣儿,我倒要看看什么叫做深情。”

65、番外之 情深如许(二)

休息过一个时辰,赵平桢偷偷摸摸溜到蒙氏夫妇的卧房外,把窗户纸戳破了一个洞,开始蹲墙角。

巧的是,和他们刚才做的事情一样,蒙夫人也在给蒙恺剥莲子吃。

蒙夫人把莲子剥进一个碗里,整整积了快半碗才递到蒙恺面前,道:“夫君,吃吧。”

蒙恺笑笑地看着她:“多谢夫人。”

赵平桢看的直皱眉,心道:无趣,实在是无趣,还不如明栋为我剥来有趣。这两人剥个莲子都这么循规蹈矩,和宫里的宫女为我剥莲子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赵平桢又看了一会儿,没看到能让他有所感悟的,不高兴地摇着扇子走了。

中午用餐的时候,赵平桢的目光也一直若有似无地打量蒙氏夫妻,发现他们吃饭的时候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两人偶尔互相夹一筷子菜,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他和秦小楼吃饭的时候还经常会一时兴起把秦小楼抱到自己腿上让他喂自己,或者他把秦小楼剥的光光的在他身上放菜,把他当做盛菜的器皿,那都是比较有趣的做法。赵平桢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和秦小楼在场,这对夫妻不敢有越轨之举吧。

于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又带上秦小楼偷偷跑去听人家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