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紫维不敢再乱出注意,只能乞求的看着她。
“去军营搬救兵的法子想都不要想,今天就算是我们全都死在这里也不能暴露行踪给太子府的人知道。”褚灵韵的面色阴沉,却是半分余地也不留。
一旦他们的行踪暴露,那就相当于是和太子府正式成敌。
这一点姑且不说,可皇帝最不喜欢的就是野心勃勃的子孙,尤其褚琪枫还是他最为看重的一个孙子。
到时候若是知道是他们算计了褚琪枫,那么不说是褚易安,就连皇帝也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南河王府就必定会备受打压,步履维艰。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褚灵韵还拎的清楚,但是眼下的这个情况也着实是叫她方寸大乱。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褚灵韵掐着掌心思忖片刻,终于一咬牙道,“马上派个人去烈焰谷把琪炎叫回来帮忙,告诉他先不要管那边的事了。”
褚琪枫不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动手,可她若是交代在了这里,那就当真是什么都完了。
“好!”紫絮如同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出去吩咐。
褚灵韵咬紧牙关竭力维持镇定的坐在车厢一角,说是不害怕那是假的,此时她整个后背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濡湿了一大片。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倒霉,居然莫名其妙和南华人杠上了,现在就只能祈祷褚琪炎赶得及回来救她了,否则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西越军营。
褚琪枫二人步履匆匆,直奔褚浔阳的帐篷而去。
彼时夜色已深,林立的帐篷之间架起的篝火在四野苍茫的天地间偶尔点缀,反而将这片天地衬托的更加辽远阔大。
这样海阔天空的感觉,上一世褚浔阳一直钟爱,所以哪怕是自己孤身一人在这边塞之地吹了六年的风,于她而言这里也是一片值得留恋的天地。
熟悉的视野,熟悉的气息。
行走间褚浔阳由衷的深吸一口气——
重活一世的感觉真好。
褚琪枫此时满腔怒火,倒是无暇注意身边她的小动作。
两个人很快折返褚浔阳的帐篷,可是还不待走近,远远的就看到青藤和青萝两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跪在瑟瑟夜风当中。
青藤的身上还穿着褚浔阳的衣物,明显是东窗事发,已经被褚易安察觉她假扮褚浔阳糊弄他的事情了。
褚浔阳和褚琪枫对望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互相耸了耸肩,然后加快了步子走过去。
“郡主!”青藤是个沉不住气的,见到两人回来,虽然不敢大声张扬还是忍不住挤眉弄眼给两人提醒儿。
褚浔阳冲她眨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便径自打开毡门走了进去。
帐篷里果然就见褚易安黑着脸坐在床沿上,一副山雨欲来般暗沉严肃的表情。
而大帐中间还跪着一个人,正是给褚浔阳治伤的那位随军大夫。
他人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两人进门就见他后背已经整个被汗水濡湿,虽然低垂着脑袋看不到表情,但明显是被吓的不轻。
“父——”两人进门,刚要行礼褚易安已经怒声喝道,“你们两个,给我跪下!”
前后两世,褚浔阳这也只是第二次见父亲发这样大的脾气,上一次也和这时间差不多,就是因为褚琪枫被人暗害的事。
褚浔阳一愣,旁边的褚琪枫已经扑通一声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她紧跟着也要跪下,却被褚琪枫抬手隔开了。
褚琪枫抬头看向座上的褚易安,正色道:“父亲,妹妹只是小孩子脾性,考虑不周,并非是故意违反军规。她是担心我才会一时失了分寸擅自离营,父亲要罚,便罚我吧。”
“你还护着她?”褚易安怒然一拍手边的床沿,震的整张床都抖了一抖。
他是真的动了肝火,脸色丝毫也不见缓和的怒骂道:“就是你平时凡事惯着她才叫她这般的无法无天,竟敢罔顾我的军令,私自调动了我的侍卫不说,还擅自离营?什么叫做军令如山?这话还要我再教你们一遍吗?你们都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是吧?”
他气的不是褚浔阳动了他的侍卫,也不是她私自离营一事,而是此处形势凶险,南华人又虎视眈眈,褚浔阳一个人跑出去,一旦和南华人撞上,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一双儿女虽是安全回来了,可是只要想想他都还是觉得急怒攻心。
父亲的用心,褚浔阳如何不知,此时面对的虽是他的一张冷脸和满腔怒火,她心里依旧觉得暖意流淌,不觉的就红了眼眶,一时不察,竟然吧嗒吧嗒的落下泪来。
褚琪枫垂在身侧的手背上感觉到一点湿气,抬头见她落泪不由的慌了,连忙道:“浔阳?你怎么了?你别哭啊,父亲骂的是我,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他越是这样说褚浔阳的眼泪就落的越快。
褚琪枫再也顾不得的赶紧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抬手给她擦,“怎么了这是?可是头上的伤处又发疼了?”
褚易安的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再生气,忙对大帐外面喊道:“来人,快传大夫!”
褚浔阳闻言,突然破涕为笑,扭头看向跪在旁边的那位军医郭大夫道:“父亲做什么舍近求远?郭大夫人不就在这里吗?”
她的声音清脆,甚至还带了刚刚哭过的鼻音。
可是那郭大夫闻言却是身子一抖,颈后寒毛根根倒竖——
他知道,已经东窗事发。
而现在——
则是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题外话------
传说中的女配,传说中的京城第一美人也不是绣花枕头滴,对手很强悍,我家芯宝要自求多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