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民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褚琪炎早就习以为常,能得他注意的并不多。
“暂时看不出什么。”褚琪炎回过神来,先对李林吩咐道,“再去查吧,我要这个女人的详细资料,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是!属下明白。”李林应道,见到褚灵韵过来,就自觉告退。
褚灵韵皱眉,看着前面灯火闪烁的书房大门,警惕道,“你真怀疑这个女人?她入府才不过半个月,我让紫维盯着她了,除了笼络男人的手段高段一些,得了父王多看两眼,也没什么特别的。”
“可能是我多想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上回从楚州回来,我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褚琪炎摇头一笑,暂且把那些烦乱的思绪抛开,正色道,“大姐你怎么会过来这里,是来找我的?”
“嗯!”褚灵韵点头,“关于明天皇祖母寿宴的事,我有两句话要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那——去我那里吧。”褚琪炎道。
褚灵韵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往花园里走去。
听着后面书房里隐约传出的笑声,褚琪炎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他的父王有野心有抱负,又不安于现状,可就端的是在女色上看不开这一点就和褚易安差了一大截。
两人回到褚琪炎的院子,也是进的书房。
丫鬟上了茶,褚琪炎就挥手将人打发了。
他坐在案后,只就看了一眼褚灵韵的脸色便是心中了然道:“你来找我,还是为着长顺王世子的事吧?”
褚灵韵与他姐弟之间的感情深厚,也不瞒他,不耐烦道,“也不知道那苏霖到底怎么回事,就死揪着我不放了。最近这段时间天天的递帖子上门,邀我同游,我虽然是都拒绝了,可明日皇祖母的寿宴是大场合,我就怕他会先斩后奏,当众给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你多虑了。”褚琪炎莞尔,靠在椅背上饮了口茶,“联姻一事,是你情我愿双方面的买卖,他就算是再心急——在没得了父王的首肯之前,还没那个胆子乱说话?单方面去求赐婚么?除非他想要弄巧成拙。”
褚灵韵见他这般笃定的神气就不禁有些急了,砰地一声把茶碗放在桌上道,“我不管,反正明日开宴之前你找机会先去单独见一见苏霖,跟他把话说清楚了,要不然,我不放心!”
褚琪炎心里正在算计着两家联姻能得的益处,闻言一愣,突然就冷了声音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落了把柄在他手上了?”
如若不是这样,褚灵韵何至于对苏霖也忌惮起来了?
褚灵韵咬着嘴唇,眼底神色越发不耐,迟疑了一下才道,“上次楚州的事,我气不过,所以借了他和苏皖的手去找了褚浔阳的晦气。他事情都没办成,居然还好意思到我的面前来邀功?简直不知所谓!”
“那次闹市的冲突,是你的推手?”褚琪炎的面色一沉,眼中瞬间有阴鸷的冷色迸射而出。
刚要说什么,外面李林已经火急火燎直接推门闯了进来,神色凝重道:“世子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褚琪炎的神色一敛,和褚灵韵互相对望一眼。
“我们手上关联西域方面的商线,这一月之内连着被山匪劫了两次,损失惨重。”李林道,一脸的沉痛。
南河王府要收买人心扩建势力,需要大笔的银钱不在话下,而往西域走的商线则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什么?”褚琪炎勃然变色,就听的“嘎嘣”一声,他手上茶盏已经被捏碎,茶水四溅洒了一身。
而褚灵韵更是猛地拍案而起,一个箭步冲到李林面前,那张娇艳漂亮的面孔上表情近乎狰狞的确认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商线被劫,而且还是连着两次?那岂不要造成十多万两银子的损失?
他们南河王府的商线也有人敢于公然下手?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具体的情况属下也不十分明了,这是刚刚从商行方面收到的飞鸽传书。”李林道,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小纸条双手呈给褚琪炎,一边道,“第一次出事之后,消息被人刻意给瞒了,甚至有人用了我们商行联络的暗语,又让孙掌柜火速补了另外一批份额更大的货物过去,两次下来的损失,足有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褚灵韵倒抽一口凉气,惶惶的跌坐在椅子上,一掌拍在桌上,“这些山匪,我看他们是活腻了!”
“山匪?”褚琪炎却是面目阴冷的笑了出来,手中纸团揉捏成灰从指缝间洒落,一字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道,“除了东宫和褚琪枫,还没人能有这样大的手笔!”
------题外话------
嗯,琪枫锅锅也开始反击鸟,兄妹联手,一主内,一主外,南河王府要有好戏看了嚯嚯嚯~
☆、第036章 狗血淋头
两次货物被劫损失的银钱还是其次,最主要是这条商线如今暴露出来,也就相当于折进去了。
褚琪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脸上表情亦是冷的骇人。
褚灵韵反应了好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不能吧,这么多年以来都相安无事,他怎么就平白无故——”
话到一半,她已经猛地打住话茬,惶惑的不已的看着褚琪炎道,“难道你是怀疑上次楚州的事被他给察觉了?”
那件事,她可以保证自己方面是半分破绽也不曾留下的。
褚琪炎的唇角牵起一个冷讽的弧度,慢慢道,“褚琪枫可不同于褚琪晖那个蠢材,就算没有拿到确切的把柄,事后只要他有心,那么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分析下来,他第一个要怀疑的自然就是我们南河王府了。更何况——”
褚琪炎说着,眼底颜色就越发冷然了起来道,“郭大夫上山采药的时候意外坠崖?你信吗?时间赶的那么巧!”
褚灵韵原还觉得他是杞人忧天,此时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脸色一下子就沉的极为难看道,“你的意思是东宫已经针对我们开始还击了?”
“是不是东宫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次商线的事,绝对脱不了褚琪枫的推手在里头。”褚琪炎道,起身抖了抖袍子上的茶渍水迹,唇角牵起的笑容讽刺,“说起来也是我大意了,当时就是算准了褚浔阳会是太子和褚琪枫的逆鳞,才从褚浔阳那里动手找了突破,我是没想到他能逃过一劫。而现在这件事反而弄巧成拙,因为牵扯到褚浔阳,褚琪枫会在完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出手,也就不奇怪了。”
褚琪枫是个沉稳周到的个性,如不是因为这次的事犯了他的忌讳,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这样明显。
褚灵韵还是有些难以相信,道:“这么大的事,他不过太子的手就敢擅自做主对我们示威?”
“这话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要通过这件事对我们示威,不仅是示威,更是警告!”褚琪炎道,目光透过窗子看着远处的夜色,暗沉的有些叫人捉摸不透,“前段时间东宫出来的消息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在关联褚浔阳的事情上,太子和褚琪枫的态度出奇的一致,褚浔阳就是我们和东宫之间较量时候的雷区,这一次吃了亏,以后记着就是,轻易不要去打那个丫头的主意。”
不仅如此,这也说明褚浔阳就是褚易安和褚琪枫的弱点,二十万两银子的代价虽然大,但是能买到这样一条讯息也值得了。
褚灵韵若有所思,回想着这段时间之内发生的事情,心里突然有些烦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