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褚浔阳倒是没有想到,闻言才是茅塞顿开的吐出一口气,“倒是我多想了。”
顿了一下,又再看向褚易安,“那这样说来,拓跋榕瑶十有*是要入南河王的后院了?”
“可能吧!”褚易安道,随手取过桌上的公文翻看,明显没有在这件事上太过关注。
横竖只要是和自家没什么关系的事褚浔阳也懒得琢磨,就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女儿就先行告退了,父亲您也早点休息,公文不着急的话,留到明天处理也是一样的。”
“嗯!”褚易安点头,见她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沉吟一声道,“芯宝!”
“嗯?”褚浔阳眨眨眼,回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褚易安放下手里的公文,绕过桌案走过去,盯着她的面孔看了一会儿才道,“那个延陵君是怎么回事?”
褚浔阳微微一愣。
延陵君的事,她之前虽然没有主动提过,但也没觉得有瞒着褚易安的必要,就把自己在楚州时候偶遇此人的具体情况说了,只是却保留了烈焰谷里的一段——
那个地方隐秘,她没有权力替延陵君做主宣扬出来。
褚易安听着,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眼底却破天荒的浮现一抹戏谑的笑意来,感慨道,“这么说来,那小子是追着你一路跑到京城来的?”
褚浔阳皱眉,不悦的嗔他一眼道,“父亲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打趣起女儿来了!这个人的身份不明,难道不会有问题吗?”
褚易安笑了笑,重新坐回了案后,道,“他是陈老极力推荐给睿王叔的,说是陈老的师侄,陈老的性子你当是有所耳闻的,从他口中出来的消息,当是没有作伪的可能。”
褚易安口中的陈老就是已经告老在家安养的前太医院院使陈赓年,此人是个医术上的奇才,并且性格耿直坦荡,有他出面担保,就难怪褚易安没有怀疑。
褚浔阳倒是有些意外,喃喃道,“怪不得他之前说是过来看望一位长辈的,这么看来他说的应该就是陈老了。”
她本来还纳闷,延陵君怎么会和睿王有交情,这么一说倒是解释的通了。
褚易安见她一副不上心的模样,也唯有摇头,解释道,“睿王叔的幺儿易简卧床多年,得他这一个月的调养,据说已经好了许多,陈老还有狂言放出来,说是这个小子在医术上的造诣青出于蓝,倒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
“是么?”褚浔阳欣喜道,“如若小叔叔的顽疾能够治好,也算是他的功劳一件了。”
睿王府的小王爷褚易简褚浔阳虽然要唤一声叔叔,但实际上比褚浔阳也没大几岁,褚浔阳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褚易安见她这孩子气的模样,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待到褚浔阳离开,才唤了曾管家进来道,“传信去楚州军营,让琪枫那里仔细的查一查吧。”
太医院的差事虽然和朝局无甚影响,但这人既然是冲着女儿来的,还是要查清楚了底细他才能放心。
宫里的刺客事件如褚浔阳所预见的一样,最后不了了之。
青藤得了消息心中不平,拿着手里的针狠戳着花绷子泄愤,“真是便宜那女人了。”
褚浔阳不过一笑置之,突然心血来潮就指着她手里的花绷子道,“拿来我试试?”
“郡主要绣花?”青藤的嘴巴张的老大,仿佛见鬼一般。
“你觉得我不行?”褚浔阳嗔她一眼,就翻身从榻上坐起,有模有样的拈针动作起来,正在兴起的时候就听到青萝不太情愿的声音道:“郡主,延陵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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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家芯宝拿绣花针的样子,大家自动补脑╮(╯_╰)╭
☆、第051章 民风彪悍
褚浔阳抬眸看过去,却赫然发现延陵君人竟然已经站在了门口。
这日他穿了一身深紫色的便袍,墨发如染,以一根玉色温润的玉簪松散的在脑后挽一个髻,大部分的发丝流泻而下,衬着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当真是一派风流之姿。
延陵君的目光定格在她手中针线上,唇角恰当好处的翘起,眼底的笑容极真实的流露出来,就越发显的眉目如画。
“延陵大人是来给郡主诊脉的。”青萝沉着脸,一直都有些不太高兴。
褚浔阳没病,她知道,延陵君也知道,可这人还是用这样的借口光明正大的找上门来,明摆着就是别有居心。
褚浔阳微微一愣,然后才明白过来延陵君这是唱的哪一出。
“有劳延陵大人了。”褚浔阳道,眸光潋滟一闪,挑眉看向青萝:“延陵大人上门是客,怎么也不通传一声?”
“郡主恕罪!”青萝道,屈膝一福,“奴婢本来是要过来通传的,可是在前院刚好遇到太子殿下,殿下的旨意,让奴婢直接引延陵大人过来,说是——”
青萝说着,顿了一下,有些气闷道,“殿下说是郡主的身子要紧。”
褚浔阳了然——
自己昨日在寿康宫里闹了不小的动静出来,她是“病”了,为求效果逼真,肯定要再装几日。
延陵君肯配合,自是再好不过的。
“你先下去吧!”褚浔阳道,搁了手中物件,整理好铺洒了满榻的裙裾,然后端正的坐好。
青萝闷声退了下去。
青藤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循规蹈矩的仍是取了放丝帕覆在褚浔阳的腕上,道,“延陵大人请!”
延陵君走过去,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探手给褚浔阳把脉。
这日他带在身边的是打扮成医童的深蓝。
深蓝将药箱放在桌上,就笑眯眯的过去拽了青藤的袖子道,“这位姐姐,我有些口渴,能否讨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