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予琯也拿捏不准对方的意图,心里更是慌乱不已。
万一叫罗予琯查出她和苏霖的事情来——
那女人该不会是发现今天苏霖送她回来的蛛丝马迹,所以才来查她的底了吧?
这么想着,罗予琯也是忍不住的手脚发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惶惶道:“你会的,都这么久了,怎么偏偏就——”
可是她自己的心里却是真的没有谱。
主仆两个惶惶不安的对望了半晌,香草大着胆子道:“要不——还是先跟世子通个气,以防万一吧!”
罗予琯这样的大家小姐与人行了苟且之事,这要是被抖出来,不死也要脱层皮,一辈子就完了。
“不行,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时候她肯定是盯着我的!”罗予琯怒道,话音未落,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紧跟着就是目光隐晦一闪,改了口风道:“也好,明天一早你再替我约见世子吧。”
“嗯!”香草不疑有他,用力的点点头。
罗予琯看了她一眼,又提醒道:“先什么也别和他说,省的他担心,就说我要见他,有什么事都等见了面我亲自和他说。”
“是,奴婢知道了。”香草点头。
罗予琯的目光闪了闪,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冷笑——
她正愁没有立竿见影的法子逼迫苏霖就范,如果真是罗思禹发现了她的事反而是件好事,倒是可以叫她利用一把的。
从罗予琯处出来,烟儿就忍不住道:“大小姐,您瞧三小姐方才魂不守舍的那个样子,她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奴婢不会看错,那马车上面虽然没有标志,但是那驾车的车夫奴婢之前在宴会上见过,就是长顺王府苏世子身边的。”
罗予琯坐了苏霖的马车回来,会是什么事?
罗思禹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关了门才对烟儿道:“吩咐两个妥实点的人盯着,暂时不要声张,母亲和大哥那里也不要说,先给我盯着她就好!”
“好!”烟儿赶紧应了。
上回除夕的事罗思禹不介意她可是记在心上了的,罗予琯那贱人竟然当众害人,也是时候叫她尝尝苦头了。
罗予琯心里抵着盘算,次日下午出门的时候干脆就没有乔装,而是直接说是出去买元宝蜡烛就带了人出门。
“小姐,三小姐出门了!”烟儿兴冲冲地回来禀报。
罗思禹听了,不过微微一笑,“叫人盯着了吗?”
“是!”烟儿道。
“那就先这样吧,别打草惊蛇,她去了什么地方或是做了什么,回来告诉我知道就好。”罗思禹道。
“是!”烟儿却是为着马上就能抓住罗予琯的小辫子兴奋不已,急匆匆的去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又神色凝重的跑了回来,二话不说的直接关了房门,又啐了一口,对罗思禹道:“大小姐,三小姐真是不要脸,上回奴婢看的果然没错,那人真是苏世子,他们两个就在城南的一座民居里——”
到底也是个十几岁的下丫头,烟儿说着就先红了脸,躲了一下脚道,“我们现在去吧,一定能将她堵在那里的,到时候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罗予琯和苏霖?
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罗思禹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却是什么也没说的继续垂眸绣花,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们这个时候赶过去太不厚道了。”
“可是——”烟儿却是不甘心。
把罗予琯捉奸在床的机会,千载难逢,自家小姐居然不肯?
罗思禹只看了她一眼,却不解释,仍是平静的绣花,一边道:“只让人盯着她就好,她什么时候回来记得提前告诉我!”
“可是小姐——”烟儿到底还是不服气。
“照我的吩咐去做!”罗思禹道,语气加重,不容拒绝、
烟儿拗不过她,只能叹一口气去了。
这一天罗予琯和苏霖在一起的时候仍是使出所有的手段,两人颠鸾倒凤的死命折腾了半天,一直拖到日暮时分。
她是打定了主意罗思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的,可是左等右等,最终却风平浪静,根本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苏霖只当她是要离京了舍不得,所以才分外粘人,他自是乐的享受,最后折腾的实在是狠了,两个人出来的都有些气虚。
罗予琯被香草扶着,左右看了眼没人,心里就更是憋了一口气,对苏霖道:“世子,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还是您送我回去吧!”
苏霖这连着两日被她温柔小意的哄着,正在喜欢怒放的时候,抬手蹭了蹭她的脸颊,就将她抱上了车。
“呀——”罗予琯羞赧的惊呼一声,把脸藏在他胸前。
两人在车上又互相调起情来,罗予琯的心里却始终憋着一口气——
没等到罗思禹,她是怎么都觉得不甘心。
一路上也是相安无事。
苏霖还是比较谨慎的,仍旧是在罗国公府后面的一条街放了她下去。
待到苏霖的马车一走,罗予琯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一片,瞬时黑成了锅底灰。
“小姐?您这么了?”香草不解道,她只看着苏霖和罗予琯两人亲密的模样,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罗予琯自然不能把自己的打算对她说,冷哼一声就转身快步往罗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还是后门,心不在焉的从花园里穿过,一脑门的官司都是在想着罗思禹的——
那女人昨天分明就是故意去试探什么的,而且今天出门的时候她又故意留了破绽,就那女人的心机,怎么可能不叫人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