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2 / 2)

褚浔阳不避不让,迎着她的视线微微一笑,“不要觉得我的在危言耸听,这一次你掺和了庆妃的事,已经险些将父亲推进了漩涡了,在游戏一次的话——记得三思而后行!”

褚浔阳也懒得和她再纠缠,说完就扬声唤道:“青藤!”

“郡主!”青藤闻言,推开门从斜对面的厢房里探头出来。

“走了!”褚浔阳道,转身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青藤赶忙快步跟上。

水玉随后也战战兢兢的从那房间里出来,过来搀扶了褚月歆起身,看着她惨白的脸孔,担忧道:“郡主您还好吗?”

“嗯!”褚月歆抿抿唇,仍旧是低眉顺眼,那么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方才褚浔阳的话水玉都听到了,看着她的脸,再想到褚浔阳说是她布局设计罗予琯的话,水玉的心里突然就是隐隐的发慌,不知道为什么,再怎么看她这张脸都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踏实。

*

褚易安送走了皇帝和庆妃,仍是回去宴会上继续和客人一起饮酒。

因为当时皇帝出来的时候就说是要回宫,其他人也不曾多想。

宴会上依旧宾主尽欢,后面这件事的风声却是藏的严严实实,就连罗予琯不治身亡的消息也是次日一早才再权贵圈子里散开的。

东宫里,褚月歆被关去了福堂的事,因为她本身就没什么存在感,所以外面也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罗国公府方面给出的消息是,罗翔送了罗予琯的灵位回乡,并且要留在老家替他新丧不久的父母尽孝守灵,逐渐的这个人也就无声无息的淡出了视线。

而其中唯一意外的消息就是褚月宁回门宴的第二天,宫里就传了讣告出来,庆妃晚上游园不幸坠湖身亡,很是叫人唏嘘了一阵。

庆妃丧礼的格调办的不高不低,但是事情也过去的很快,待她下葬的时候人们茶余饭后对此事的议论声也差不多都被别的事情压下去了。

庆妃出殡这天倒是个好天气,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褚浔阳和罗思禹并肩站在福来居雅间的窗前目送长长的送葬队伍出了城门,沉默良久,最后,先开口的还是罗思禹,“这一次的事,我应该郑重的向郡主道谢,若不是郡主一心袒护,我们罗国公府现在所要经受的只怕就是一场灭顶之灾了。”

谁都没有想到罗予琯居然怀了孕,现在想来都还觉得后怕。

“罗家的名望是保住了,可是你的名声却跟着毁了。”褚浔阳抿抿唇,低头抿一口茶,笑容之间的表情半真半假,“你来对我说这声谢谢,倒是让我觉得受之有愧。”

同时罗家女,罗予琯这样栽进去,虽然免了罗家的一场灭顶之灾,可罗家的女人的名声却跟着受了牵连。

罗思禹闻言,不由的苦涩一笑,那笑容里却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恨。

她侧目看向身边的褚浔阳,认真的注视她的面孔道:“说到底这一次也是我妇人之仁才惹出了这么多的麻烦,怨不得别人。”

从一开始她就是顾虑着罗家的名声和门风,所以一拖再拖,没有揭露罗予琯的丑事,结果兜兜转转,还是走了这最臭的一步棋。

早知道——

可是后悔也晚了!

现在唯独庆幸的是庆妃把事情坐在了东宫里,逼着褚浔阳出手帮了他们一把。

比起来,罗思禹算是个难得心宽又不骄不躁的姑娘了。

褚浔阳对她倒是颇有好感,眼见着那队送葬的队伍已经走的没了踪迹,就抬手合了窗子,笑道:“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至于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那里——”

“你放心,这件事的底细就只有我和二哥知道,罗家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罗思禹不等她说完已经接口道。

是皇帝要设局,这样的真相,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的安全,谁都不傻。

“那就好!”褚浔阳笑笑,也就跟着岔开了话题,又和罗思禹喝了茶吃了点心,过午才分手。

罗思禹急着回府,先一步出的茶楼。

褚浔阳又多喝了一泡茶,等着厨房把她要的点心做好了才从楼上下来回的东宫。

彼时褚易安已经回来,她便提了食盒直接去了思懿居褚易安的书房,进门却见曾奇也在,正和褚易安一起在案后对着桌上一幅地图说着什么。

“回来了?”褚易安从地图上抬头,看了她一眼。

“嗯!”褚浔阳弯着眼眸笑了笑,“父亲还要继续忙吗?您要是没时间,我就过会儿再来。”

“不用,你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好!”褚易安道,却是头也没抬的提笔又在地图上标记了几个地方指给曾奇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嗯,属下会注意的!”曾奇面色庄重的听着,谨慎的一一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那就先这样吧!”褚易安道,搁了笔。

“那属下你马上过去查看,等确定好了具体方位再回来给殿下复命。”曾奇卷了地图,又对褚浔阳颔首露出一个笑容,带上门走了出去。

“我从茶楼带了点心回来,这个时辰了父亲还在书房,应该是又忘了用午膳吧!”褚浔阳笑嘻嘻道,提了食盒过去,从里面取出几碟精致的点心摆在了褚易安的案头。

褚易安看着她肆意的笑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难得露出一个笑容道:“又跑出去疯了?”

“没有,就是和罗大小姐喝了杯茶。”褚浔阳道,顿了一下,还是主动说道:“罗国公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看来是轻易动不了的。”

“意料之中。”褚易安不甚在意的应了声,和褚浔阳聊着吃了两块糕点。

褚浔阳绕到他身后,替他揉着鬓角解乏,父女两个慢慢的说着话。

“转眼哥哥那边去了都两个月了,那场仗还要打一阵子吗?”提起褚琪枫,褚浔阳突然问道。

褚易安眼底的颜色不觉一深,拿帕子擦掉指尖上糕点的残渣,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道:“那场仗要打想打完早就可以完了。”

褚浔阳的手指压在他鬓角一滞,忽而有所顿悟的愣了一下,“父亲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