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褚浔阳心里生疑,却还是迎了上去。
之前她的战马死于南华六皇子的埋伏,所以这会儿就只是徒步。
褚琪枫见到她,赶忙收住缰绳,道:“你怎么来了?”
“哥哥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一直没讯息,我不放心,就找来看看!”褚浔阳道,说话间也不动声色的看了褚易简一眼道:“怎么小王叔也在?这大晚上的,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褚易简的唇角勾了一下,面色却带了几分忧虑的并没接她的话茬。
褚琪枫则是侧目看了对方一眼,方才声音冷涩的开口道:“陛下失踪了,有人说好像是被荣妃劫持,要返回漠北,我与小王叔正准备去追!”
皇帝失踪?还是被拓跋榕瑶带走的?
拓跋榕瑶是异族女子,并且还有着刚刚难产失了孩子的这个额契机,如果一定要说是她对皇帝怎样了,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褚易简那么巧也在宫里?还要和褚琪枫一起去追捕?
这样的巧合,却是让褚浔阳想要忽视不提都难。
“荣妃刚失了孩子,别是会有什么极端的想法,皇祖父可能会有危险!”出现有道,面上也是一副忧虑之色,紧跟着上前一步,冲褚琪枫递过去一只手道:“我也是!”
她的语气娇蛮又强横。
褚易简在旁边看着,唇角又跟着弯了弯,却是什么也没说。
褚琪枫面有难色,但也众所周知,他们东宫上下谁都拿这位浔阳郡主没有办法。
是以不过是片刻的犹豫,他便是递了一只手去,“路上不许生事!”
“好!”褚浔阳一笑,握了他的手指就要翻身上马。
然则也知道是她的动作太过急进了还是怎的,去踩那马镫的时候却是一脚踩偏,直接翻了下去。
“浔阳!”褚琪枫低呼一声,随后跟着翻身下马。
褚浔阳坐在地上,捧着脚踝,额上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怎么样?”褚琪枫虽然知道她是故意做戏,但是抬手一触,却竟然发现她的真的崴了脚,脸色顿时一黑,神色之间就多了几分恼意。
“怎么了?”褚易简高居马上,一直是一副泰然处之的神色,轻声的问道。
“崴了脚了!”褚琪枫道,语气陈郁,说话间已经抱了褚浔阳起身,一边急匆匆的对褚易简道:“浔阳伤着了,小王叔你先行一步,我先送她回东宫,随后就来!”
褚易简如何看不出他们这兄妹之间的小把戏,看在眼里却也不过淡然的略一点头,“也好!我走东城门,届时你从那边追我吧!”
说完,竟然就真的很好说话,一声不吭的策马带着御林军先行不离开。
褚琪枫抱着褚浔阳站在旁边等候,待到他们走的远了方才抱着她上马,往东宫的方向行去,一边略带恼怒的斥责道:“做戏而已,做什么还真伤了自己?”
“我怕这戏做的不逼真,哥哥你不好意思脱身。”褚浔阳无所谓的勾唇一笑,坐在他身后靠着他。
笑过之后,她的目光却又瞬间敛起,追着褚易简那一行离开的背影,凉凉道:“他是要借机引你出去,好在路上下手吧?”
无论是将就身份还是资历手段,褚易简要想直接扳倒了褚易安都不容易,但是要拿捏褚琪枫就容易的多。
看来他是真的定了心思,一定要将褚沛这一支血脉逐个击破,然后取而代之了。
褚琪枫的面色也带了几分冷凝,“你说的对,他果然是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如果只是为了皇位还好处理一些,怕就怕是——在这件事上他报复的心思要更重一些。”
当初褚沛是明知道褚家二房和整个部族的人都在京城,可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起兵谋逆,直接导致了褚家满族被灭,而二房的人首当其冲,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
褚易简要为此怀恨,是再合理不过的了。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开,他要的不仅仅是皇位,更有甚至——
要将皇帝膝下所有的子孙也都逐一灭掉来雪恨。
“方才我还以为他会阻挠,你让你脱身的。”褚浔阳道,语气略带唏嘘。
“东宫还有父亲在,在没有正式摊牌之前,他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褚琪枫道,又恐是这样的气氛太过压抑,随后就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褚浔阳道:“不过这样一来怕是少不得有人要参我一本,说我主次不分,危急关头将陛下的安危弃之不顾了!”
“被参一本总好过就此送命,谁爱说什么就叫他们说去。”褚浔阳嗤笑一声,却是不以为然,随后目光落在远处,眸子里就有一线幽深的光芒闪过。
既然褚易简这一次出招的矛头没有直指皇帝,而且又这么痛快的放过了褚琪枫,恐怕他同时还在打算着别的。
细数皇帝这么多的子孙,除了自己的父兄,现在再唯一拿得上台面的——
也就数褚琪炎了。
所谓的树大招风么——
却是不知道他褚琪炎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顺利化解这一劫了。
*
宫里皇帝失踪是大事,消息必定全面封锁,以免引发混乱。
彼时褚琪炎却还一无所知,和褚浔阳分手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带着褚灵韵出京。
褚灵韵为此气恼的利害,坐在马车上,目光阴冷的死死盯着他,反复是在看前世的仇人。
褚琪炎的神色十分的不耐,一直闭着眼靠在车厢上养精神,对她的注视完全的视而不见。
他手臂上的伤口很深,粗略的包扎之后,虽然用了金疮药,血色还是透过绷带浸染出来。
褚灵韵看在眼里,就越发觉得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