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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早有婚约?(2w求票)
“延陵大人——”乐水扭头看了延陵君一眼,神情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延陵君唇边带着的笑容不变,却像是对此前情形全不在意一般。
那殿中,离着皇帝靠着的那张睡榻稍远地方的一张椅子上,褚琪炎正捧着茶碗漫不经心的喝。
听闻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便是唇角微扬,稍稍侧目看过来一眼。
延陵君的目光与他略一交错,面上容色不改,还是噙着那样风流雅致的一抹笑。
这算什么?
挑衅?
褚琪炎的心里微微诧异,面上却是不显,随后就将视线移开了一边,继续事不关己的慢慢品茶。
皇帝那边大约是被折子上面的内容所扰,倒是一时不曾发现延陵君已经到了。
跪在他脚边的大夫隔着一方薄手帕给他细细的把脉,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褚琪炎说是喝茶,眼底却一直留有了一线余光在盯着那里。
瞧着那大夫的反应,他就是心思略定,忍不住又瞟了眼站在门口的延陵君。
彼时太阳初升,晨曦落下,在那男子的身上笼罩一层细碎的金光,斑驳的光影下,更是将他极为出色的容貌烘托到了极致。
这个人,虽然一开始就是一身的世俗气,但却是直到了今时今日,也都还是半个谜团,叫人看不透。
褚琪炎略略失神了一瞬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延陵君今日进宫却是没有穿官服的,白色的轻裘之下,是一身银纹金线所绣的素色衣袍,腰间饰物简单,不过一块玉佩,一个荷包。
玉佩的成色一看就不是凡品,那荷包所用的料子自然也是极好,只是一眼看去,那上面两片红叶相互依托的图案就显得有些突兀,绣工不过范范而已。
褚琪炎的目光在他腰际停留,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边李瑞祥刚好从皇帝的寝殿里面端着一碗药汤出来,一面弯身递给他,一面在身边小声的提醒道:“陛下,延陵大人到了!”
“哦!”皇帝接过那药碗,就先喝了一口。
苦涩的药汤入口,他的眉头就皱了一下,随意将手中折子往桌上一丢,道:“去把吏部和工部的几位主事给朕找来。”
一面说着,一面就坐直了身子。
“是!”李瑞祥应了,抬头过去,远远的给乐水使了个眼色。
乐水正为了这殿中情况局促不已,收到这个眼神自是感激不尽,应了声就一溜烟似的跑了。
这个皇帝也才抬眸朝延陵君看过去,一边低头又喝了口药,一边随口问道:“今儿个怎么又是你来了?陈赓年呢?”
陈赓年下落不明,没有回陈府,这一点他是早就从暗卫那里得了消息的。
延陵君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在故意试探,闻言却是半分也不心虚,只就坦然迎着他的视线道:“皇上派去的内侍说是您的旨意,宣微臣进宫给您请平安脉的,难道是传旨的人弄错了?”
他绝口不提陈赓年,却也是把皇帝的话给回了。
皇帝是没想到对方竟敢公然在他面前来打马虎眼,胸中一闷,偏偏脸上也不能随便发作,只能继续低头又喝了口药借以遮掩情绪。
旁边的褚琪炎看着,便是不动声色的朝延陵君看过去,打圆场道:“这位廖大夫的医术精湛,虽不及鬼先生的本事,但在医术方面的造诣也算卓绝,近日刚好得问廖大夫进京省心,适逢皇祖父圣体违和,本世子特意将他请进宫来替皇祖父看诊,算是尽一点心意,延陵大人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怎么会?世子您一片孝心使然,这里哪有我这个外人置喙的余地?”延陵君莞尔,他的态度平和,语气不羁,但是随后却又紧跟着话锋一转,道:“这最近一年,陛下的大小病症都是由下官诊治,其实世子既然是对下官不放心,直言就是。毕竟我初来乍到,又担了这样要紧的差事,的确是不合时宜,又太打眼了。太医院里的能人异士不少,你这又何必舍近求远,要从外面再带了人来?”
说话间,他便是扬眉一笑,看向了褚琪炎。
这个神态语气,还是和往常无异,但是出口的话却已分明是不客气了。
皇帝对此,就只当是不知道。
褚琪炎面对他的质问,也是神色如常的淡声说道:“延陵大人和陈老太医的医术精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我说过,只是适逢凑巧才带了廖大夫过来,对皇祖父略表心意,延陵大人这话,就未免说的严重了。”
“是吗?”延陵君道,竟是一改他往日里圆滑的处事作风。
“到底是孝心使然还是小人之心,世子你心里有数就好。”他的唇角犹且还噙着一抹笑,眼底神色却是分外冰凉,转向了跪在皇帝身边的廖大夫道:“廖大夫是吗?陛下的脉你也诊过了,是何症状?正好我人也在这里,大家就当面一次说清楚好了,省的有人疑心生暗鬼,倒是要叫本官难做了!”
这个“疑心生暗鬼”的人,除了褚琪炎,现在皇帝也算一个。
他这便算是连皇帝都给一并的讥讽了。
跪在旁边的几位太医个个都是冷汗涔涔,使劲低垂着脑袋,一声也不敢吭——
他们都是在延陵君手下当差的,这位少年得志的院使大人,虽然性子散漫,可事实上脾气却是真的不大好。
平时他在太医院里就只是挂名走个过场,对下面的任何事情,几乎都全不过问,直接甩给了副使把持。
真要说起来,现在整个太医院其实算是副使当家的。
只是这其中却有一点——
延陵君虽不管下头的银钱人脉控制,可他们这些太医,却是谁也不可越过他去,人前人后都一定要把他这个院使捧着供着,给予绝对的权威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