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和褚琪枫自己的侍卫都在远远的跟着。
褚浔阳突然见到他,一世欢喜,这会儿冷静下来才觉出了不对劲,四下里看了眼,低声道:“他突然要见我,应该是派往浔阳城的人已经带了消息回来了吧?怎么是哥哥你一个人过来了?父亲呢?”
这么大的事,即使方氏没有拿到,皇帝也一定会让褚易安在场的,可是现在就只有褚琪枫一个人,这就未免太奇怪了。
“北疆战事有变,父亲前几天已经奉旨赶过去主持大局了。”褚琪枫道,语气淡淡,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
褚浔阳把他的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立刻便明白了过来,有些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她脚下步子不觉的顿住。
褚琪枫又走了两步才发现,回头笑道:“怎么了?”
“没!”褚浔阳道,赶忙定了定神,跟着他继续往前走,一面心不在焉道:“京城距离北疆路途遥远,我只是有点担心父亲。”
北疆又起战事?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如果不是褚易安自己主动离开,那么至少——
也应该是褚琪枫求着他离开的。
这么多年了,哥哥对父亲都一向敬重,如今却要违心的逼迫与他——
不管是父亲还是哥哥,他们心里应该都不好受吧。
褚浔阳的心中略有几分苦涩,垂眸沉默了下来。
褚琪枫却面色如常,透着一丝清冷的气息,慢慢说道:“眼下多事之秋,父亲得了这个差事离开也好,有些事,省的他介入其中还要为难。”
后面跟着的暗卫就当他说的是褚浔阳身世这回事,谁都知道褚易安宠爱这个女儿,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一般人都会难以接受。
褚浔阳侧目朝他看去,却发现几日不见,这少年看似温和如初的眉目之间既然破天荒突兀的沾染了继续薄凉的冷意,清明,冷澈,骤然一瞥,竟会有种不寒而栗一样的错觉。
她的心中诧异,心里却在思忖着褚琪枫的话并没有多想——
褚琪枫的意思,这便是要孤注一掷来针对皇帝夺位了,否如果只是为了她的事情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支开了褚易安。
那是养育了他们十多年的父亲,而现在,他们却要向他的族亲操刀,夺他的国!
如果只从褚琪枫的私人角度来说,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动过这样的心思,这一刻自然也不会这么做,不用说也只是——
他这大约就是为了保全自己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了!
“哥哥!”褚浔阳的心中触动很大,快走一步去扯她的袖子。
“有话都等回去再说!”褚琪枫却是早就猜到她想说什么,根本不等她说完就先打断,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传递了一点力量过去,然后就牵着她一起进了御书房的正殿。
皇帝面色阴沉的坐在宽大的桌案后头,一见褚浔阳是被褚琪枫牵着手腕带进来的,顿时就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咆哮道:“你是没有眼睛还是没长耳朵?这个时候了,还和这个孽种你近乎什么?”
一个前朝留下来的孽种,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堂皇而之的生活了整整十五年,只要一想到褚浔阳也曾亲亲热热唤他祖父时候的情景,皇帝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后怕的竖了起来。
他的脾气已经在这一瞬间爆发到了极致,猛地拍案而起,扬声道:“来人,还不把这个——”
可是却不知道是不是体力不支的缘故,他才刚一起身,就是面容扭曲的顿住,随后话到一半,竟然就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李瑞祥扶着他的手,眼底一抹幽光飞快闪现,但表情却瞬间转为惊慌,唤了一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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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我死,你就早些带她走!
皇帝直挺挺的往后栽去,脸上肌肉抽搐,手臂颤抖,死死的用力的压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李瑞祥扶着他靠回身后的龙椅上。
褚琪枫和褚浔阳兄妹谁都没动,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褚琪炎却是赶忙奔了过去,一边帮忙扶着皇帝坐下,一边回头吩咐道:“快去宣太医!”
有暗卫答应了一声,匆忙夺路而去。
皇帝的呼吸急促,脸色时而涨红时而青白,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压抑痛苦,却是好半天再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殿内因为有李瑞祥和褚琪炎压着场面,场面倒是没乱。
眼下的这件事皇帝为了封锁消息,殿内的宫女和内侍早前就被清了场,可是看到他突然这样,就是暗卫们也都心焦不已。
又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太医院的副院使袁太医才满头大汗的赶了来。
“微臣给陛下——”他匆忙进殿就要跪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来给陛下看看!”褚琪炎冷声打断他。
袁太医才跪到一半,于是也就再顾不得行礼,赶忙绕过桌案去给皇帝把脉。
“怎样了?”褚琪炎问道,很有些安奈不住脾气。
自从前几日廖大夫给光帝诊脉之后他就对皇帝的身体状况分外上心,唯恐皇帝下次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